(' 田中纪文从中岛家离开后找了个小旅馆落脚,除了买饭连门都不出。
但现在东京在找他的人太多了。
所以饶是如此依旧被人盯上了。
晚上他正看着电视吃泡面,突然间哐的一声,房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几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就一拥而入,将他死死的摁住,呵斥道:“八嘎,不许动!”
“你们是什么人!”
被双手反剪,掐住后颈摁在桌子上的田中纪文挣扎了几下发现难以挣脱后就放弃了,惊恐不安的质问道。
“放心,不是青山秀信的人,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壮汉说道。
田中纪文闻言陡然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青山秀信的人就行。
随后他便不再反抗,老老实实的被这些人蒙住眼睛带上了一辆车,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车才终于停了。
田中纪文又被带下了车,但蒙眼睛的布却没解开,被人牵着走,走了大概三五分钟,停了下来,眼睛上的黑布也被揭开,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眯了一下,下意识抬手去挡。
只能看见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等逐渐适应后,他才终于看清了前方茶几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人。
“羽……羽田议员!”
他满脸不敢置信的惊呼一声。
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面前的人正是昔日的自民党核心成员,现在的新党党首,外务大臣兼副首相羽田孜,实打实的当局高层。
能直接影响这个国家命运的人。
田中纪文想过自己放出去的假消息会吸引到的人身份肯定不简单,毕竟普通人也不敢和青山秀信为敌,但万万没想到会吸引到这样的大人物。
八嘎!青山秀信那个杂种,何德何能居然有资格得罪这样的存在啊!
一时间他有些慌了,汗流浃背。
就像是一个钓鱼佬只有钓大青鱼的实力,但一头鲸鱼咬饵了,不仅肯定钓不到鱼,说不定自己还得喂鱼。
“很荣幸你认识我,田中君不用紧张,先坐吧,擦擦汗。”雨田孜表现得很和蔼,平易近人的笑着说道。
“嗨!”田中纪文浑浑噩噩的走过去坐下,但屁股没敢坐实,挺直腰背像是上课的小学生一样一板一眼的。
“因为我身份敏感,所以请你来的方式有些无礼,望田中君千万不要介意。”羽田孜微微鞠躬向他致歉。
田中纪文吓得连忙站了起来九十度鞠躬,“不敢不敢,我能够理解。”
这样的大人物向自己道歉,就算心里有不满,也早就烟消云散了,更别说他现在怕的一批,哪敢有不满。
“田中君能够理解就好。”羽田孜笑着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请你过来所为何事,所以还请将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吧,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他对搞青山秀信没兴趣,但对通过青山秀信打击彦川十郎很有兴趣。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细川内阁过不了多久就会解散,有点实力和想法的人都已经在做准备,他这个外务大臣兼副首相自然也想下一届转正啊。
自民党,这个他曾经所属的党派下一届将是劲敌,而自民党最大的山头之一彦川十郎自然也是一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所以他想要打击对方。
如果让自民党二度上台,那他们这些曾经的叛徒通通都会被边缘化。
“这……”田中纪文闻言,额头上都急出了汗珠,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说道:“东西……东西不在我身上。”
“那在哪儿?”羽田孜立刻追问。
田中纪文汗如雨下,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他原本想的是钓上来青山秀信的仇家后,就看情况,或是利用手里不存在的证据与其周旋,又或是直接坦白,然后表态愿意当对方对付青山秀信的马前卒换取个容身之处。
但做梦也没想到会钓上来羽田孜这条鲸鱼啊,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用拙劣的谎言欺骗这样的人吗?
不敢。
他昔日只是个小小的巡查部长。
何况这样的人会陪他兜圈子吗?
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且见他迟迟不言,羽田孜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语气冷冰冰的说道:“可千万别告诉我你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
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直接让心虚的田中纪文感觉胸闷气短,摇摇欲坠险些没站稳,随即双腿一软当场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的连连磕头告饶。
“羽田议员饶命,饶命啊!我也没想骗您的,证据被销毁了,但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您肯定也是和他有仇吧?求您给我个机会,我愿意当您的刀,当您的狗去为您撕咬他。”
“八嘎呀路!”见坐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后,羽田孜怒火中烧,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面色阴沉的寒声说道:“青山秀信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有仇?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当狗?你浪费了我的时间!”
他瞬间就想通了一切,所谓的证据就是田中纪文编造出来应对青山秀信追杀的谎言,而自己上了当,让他有种被小人物摆了一道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