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中纪文紧绷的神经在抵达中岛家后就松懈了下去,在中岛太太安排的卧室里休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一阵对话声。
“他睡着了吗?”中岛智翔问道。
美子答道:“嗯,睡得很死。”
听到这里,田中纪文准备起身。
“你先去拿刀,我再去看看他。”
听见这句,田中纪文顿时是脸色一变,耳闻脚步声渐近,连忙装睡。
夫妻俩短短的几句话,却是给了如惊弓之鸟般的他无限的联想空间。
为什么拿刀?又为什么要再来看看自己?是想确认自己睡着了没吗?
中岛智翔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见田中纪文还在睡,便准备离开,可正要关门时又怔了一下,向里面走去。
他放缓了呼吸,蹑手蹑脚来到田中纪文跟前,一只手向他身前伸去。
“啪!”
正在装睡的田中纪文一把抓住。
“田中警官……”中岛智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田中纪文捂住嘴用手臂死死勒住了脖子,他脸色瞬间涨红蹬弹着双腿,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田中纪文同样脸红脖子粗,面目狰狞的低声咬牙切齿说道:“我是那么信任你,走投无路时唯一能想到就是你,你要杀我?是想用我向青山秀信邀功吗?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为什么都要出卖我?你们为什么啊!”
中岛智翔推门时他没动,中岛智翔进屋时他也没动,直到中岛智翔把手伸向他时才彻底死心,怒火中烧。
曾经深爱的妻子已弃他而去。
现在当初帮过的人也要害他。
愤怒的田中纪文双眼布满血丝。
中岛智翔缓缓摇头,用充满哀求和绝望的眼神望着他,努力抬起手。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田中纪文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喃喃自语说道。
中岛智翔努力抬起的手垂下,身体停止挣扎,瞪大眼睛,气绝身亡。
“夫,你来杀吧,我不敢。”美子一手拿着刀,一手提着鸡出现在卧室门口,看着里面的景象后呆立当场。
田中纪文看着她手里的刀和鸡也愣在了原地,脑海中的愤怒和怨恨宛如潮水般退去,猛地低头看向怀里气绝身亡的中岛智翔,才发现他刚刚用力抬起的手指着被子,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脑海乱成一团。
他们是拿刀杀鸡,不是杀自己。
中岛智翔是想要给自己盖被子。
杀错了,杀错了,杀错了……
“啊!”美子看着一动不动的丈夫惊恐的尖叫一声,手里的鸡和刀都掉落在地,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外跑去。
她万万没想到丈夫会引狼入室。
田中纪文回过神来,脑子已经来不及思索,只知道绝对不能让美子跑出门,下意识追出去猛地往前一扑压倒了美子,伸手捂住她的嘴,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听我说,听我解释。”
“呜呜呜呜!”美子眼神恐惧的望着他不断挣扎,努力的用手捶打撕扯着田中纪文,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知道眼前这人杀了自己的丈夫,她想逃。
田中纪文见状,心中发狠,捂着美子嘴巴的手下滑到了她的脖子上。
既然杀错了,就干脆一错到底。
几分钟之后,美子张大嘴,瞪大眼睛仰躺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呼吸。
田中纪文双眼无神,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手还在颤抖,不该死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只本来该死的鸡昂首挺胸的在客厅里四处乱窜。
“别怪我,别怪我,呜呜呜。”
田中纪文崩溃的抱着头低声哭泣了起来,他为错杀了中岛智翔夫妇而自责内疚,片刻后又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毒,“青山秀信,都怪青山秀信,都是因为他我才会错杀了你们,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首先这里不能久留,等天亮后邻居或者同事朋友如果联系不上中岛智翔夫妇的话肯定会过来查看。
其次既然天已经黑了,中岛智翔肯定已经将消息散播了出去,所以接下来自己只需要等对自己手中并不存在的证据感兴趣的人找到自己就行。
他相信那些人既然有资格跟青山秀信作对,就一定会有门路找自己。
而至于是青山秀信手下的爪牙先找到他,还是其他人,这就看命了。
死中求活,就是搏那一线生机。
要是不搏的话连那一线都没有。
田中纪文在中岛智翔家找了点东西填肚子,又拿了些钱,尽量用现有的工具清理掉自己留下的痕迹,并且伪造成入室盗窃杀人的现场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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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井绫晋升警视正后基本上都在坐办公室,手上的活少了,嘴上的活多了,口齿伶俐,越来越能嗦会导。
但办公室坐久了,体能明显有所下降,才十几分钟就面红耳赤,额头渗出了些汗珠,靠坐床头的青山秀信温柔的替她理了理额前粘连的发丝。
“叮铃铃!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