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方温温柔柔的，一看就很好相处。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谄媚地问道。 推销员衣服发白但胜在干净，五官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只是脸上的疤痕影响了他的判断。 对方锲而不舍地推销，像个街道上最普通不过的牛皮糖似的推销员，大有一种要磨到对方买下产品为止的架势。 他的眼神惊疑不定，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偶像！我是听你的事迹长大的！你当初带领一行探索队在海洋中搜索了七天，将二十多个失踪……”郁良才越说越激动，眼睛放光，充满着憧憬与向往，仿佛当年的实际就在眼前。 当时每晚广播都是他的事迹，简直是年轻一代的精神领袖。 “哦。”冯光霁不冷不淡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所以，办卡吗？” “办卡吗？原价200c，包一整月的话费，不限时，但我这里给您优惠，只要150c！”冯光霁流畅地说了这段话，干燥的嘴角起了死皮，就像干旱时龟裂的土地，随后，用唾沫润了润厚厚的、暗沉的嘴唇，暗淡的眼神中带着期待。 “是150c，我这里可是有优惠的。”冯光霁强调。 即使他并不缺话费，即使以他的资产，50c就像身上掉落的汗水——微不足道。 全然无视了眼前表情难过得快哭出来的青年，也并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到处张望，寻找下一个有钱人。 “看招，吃我一剑！”棍子直直地对准了冯光霁。 “小胡，不能把棍子对着别人！”他的母亲立刻制止道。 男孩不忿地将棍子收回去，表情凛然大义，像个英雄，接着暴露本性蹦蹦跳跳往前面跑了。 郁良才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可最终，郁良才合上了嘴巴，看着冯光霁的身影一点一点蹒跚消失在视线中。 这两天她的日子过得还算轻松，每天也不需要她给018喂食了，季梧桐也有意识将一些资料朝她开放，看起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018也会在她打开出口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裴乐的面前。 “你终于来了！” 裴乐略有不适。 “怎么了？”裴乐露出温柔的微笑，疑惑问道。 裴乐跟随警卫往水箱中走，越往里面走，脸上的诧异越明显。 但现在，这里被关押的动植物都在躁动，其威力之大，地面甚至都在隐约震动。 “呜——” 等到裴乐来到水箱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能承载一吨重的金属箱，此时已经变形了，不规则往外突出。 裴乐试探着喊着。 一会儿，震动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了？” 018看上去有些心虚，身上的鳞片微微收敛，显然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不对。 裴乐伸手摸了摸对方脑袋，却发现它身上的鳞片发白。 他刚才被这条人鱼折磨得够呛，现在要好好休息一下, 等待下班。 018其实变化不大, 只是裴乐每天都会看望它, 所以一眼就看出它的不对劲。 此时原本聒噪不安的异形们都安静了下来, 不流通的空气闻上去总是不舒服的，正如往常一样。 裴乐垂下眼眸，如果018高频地晃动尾巴没有暴露的话。 018却没有回答，反而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 不断地朝裴乐身上靠拢，冰凉的鳞片贴到她的手臂上，蹭上一层黏糊的液体——就像鱼类粘液细胞，通常出现在鲶鱼身上, 用来抵御外界不良环境的那种。 摸上去真恶心啊……宛如人的鼻涕涂到身上似的。 但018好像感受到对方的动作似的, 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真神奇, 她是怎么从这个面具脸上看出表情的？ 宛如在家等待了一天主人的金毛, 与冷血动物这个标签相差甚远。 裴乐无奈。 之前虽然在它身上上了药，但第二天就被它不知怎么弄掉了, 锁骨处的枪伤结了一层白色的痂，透过光线，她甚至可以看到里面新长出来血管骨骼。 裴乐：！ 海水迅速渗透了她的衣衫，吸了水的衣服格外的沉，紧贴皮肤，凉意顺着皮肤冲上脑颅。 卧槽！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018都不会伤害—— 裴乐甚至来不及惊呼，一瞬间就被拖入水中。 时隔四日，裴乐再次感受到在海水中的窒息感，以及咸到发苦的味道。 惊慌失措中，她紧紧地抓住了018的手臂，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