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拍拍小姑姑的肩膀：“而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情况不像你想的那么糟。我们中不少姊妹打算回乡开办女学，开启女智。怎么？要不要去当位校长？” 我们最终还是跟着唐阿姨王阿姨她们又离开了北京。 阿姨们大多是南边人。 阿姨们想起当时岁月，一时唏嘘。就提议去旧址一观。 结伴进了南京，分头行动。 小姑姑惊异：“怎么，辞了？张妈是个勤快人……” “――这，怎么说？” 幸好主人家好心，并没有押送她去衙门，只是辞退了事。不料她怀恨在心，反而倒打一耙，污蔑主人家对她女儿不轨。咳，她女儿不过是一个村姑，那家的老爷是体面的绅士，怎么看得上一个村姑？衙门自然不信这等污蔑，打了她一顿板子，听说是打折了一只手，赶了出去。” 小姑姑张张嘴，似乎还想替张妈分辨，又说不出什么来。 小姑姑只得抿着唇怏怏告辞。 小姑姑说：“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张妈并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只说想求一份正经活计。只是……大概是我果真听信错了她。倒是我对不住这位同志了。” 小姑姑坐在车里皱着眉闭目养神。 小姑姑睁开眼，问我怎么了。 方才街边，我好似看到了张妈。她又站在了街边。 这回她虽又穿起来花花绿绿的衣裳，质量还不如第一次，头发却花白了大半了。 后来离开了南京，我见了逐渐熟悉起来的山清水秀，又把这件事忘了。 民国实行基层自治――也就是县城以下，就由当地有名望又支持国府的士绅地主自主管理。缴纳赋税的时候再与国府联系。 因此小姑姑也受到了家乡士绅的欢迎。 唐阿姨帮小姑姑开起了女学，又招了几批原籍浙江的阿姨与小姑姑一道操持，便要告辞。 “不，我还要再去北京。” 唐阿姨负手微笑：“我是说要开女学，办女报。不过，就不能在北京开嘛？众姐妹安心，我好歹也是最早的开国元勋之一，得过二等军功章，袁世凯还拿不了我怎么样。” 一段时间之后，传回音讯。 不料，不久，唐阿姨因言获罪。 唐阿姨一向堂堂正正，敢于说天下人不敢说之话。这句话类似的内容，多少人想说都不敢说，倒是叫她直说了出口。 次年，袁世凯遂令取缔女子参政同盟会，查封《女子白话报》，禁止湖南《女权日报》在京发行，并悬赏一万银元通缉唐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