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回荡在祠堂里的,都是这声天真的族规。 林绮年爬出来,觉得又阴森又不好玩,破规矩还多,打破一盏灯,那个族叔就要骂人。 然后,就在第二天,她知道了这个小族弟的下落。 小男孩吸饱了水的青紫腹胀的尸体,浮上池塘的时候, 青烟缭绕中,他们念念有词,向代表着祖宗魂灵的长明灯,扣拜。 因为被族里事务耽搁而晚了一步的父亲,最终被气得拂袖而走,拒绝参加祠堂的族中大会。和族里的隔阂,就这样开始了。 醒来的时候,还依稀听得到那声回荡在祠堂里的,孩子细细的、天真的喊声:“族规———” 所谓宗族,所谓族规,在林绮年看来,终于凝固在了那年,凝固在了一盏盏长明灯里。 长明灯下,族规之下,以鬼神祖先的名义,可累着重重尸骨呢。 ☆、 疯妇人(八) 面对老父的哀哀之情,面对宗族的可怖,林绮年终于退步了。 他欣然道:“为父的老友陈家,是一贯的慈善之家。陈家气氛宽松,与我家世代交好,陈家说他家的儿郎随便你挑。” 说着,林嗣宗笑道:“陈七郎就是最俊美又多才的一个。你从前有一次偶尔见到他,就回来告诉我:我见了一朵美丽的鲜花。” 林绮年虽然视天下许多须眉都是蠢物,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冷心冷肺,心如铁石的。 在一个春风和缓的日子里,她坐在一个酒楼的雅座窗边,举着酒,大笑着高歌道:“我爱美酒,我爱少年们。” 等到男子抬头寻觅,她看足了春光里的俊美面孔后,便脸上带着些欣赏美好鲜花后的红润,微微笑着合上窗。 她曾坦然对林嗣宗说:“食色性也。男子爱青春,女儿自然也爱少年,此乃人之常情,有何不可对人言?” 但是…… 她问道:“陈家再如何宽松,能容忍女儿在外行走?陈家再如何宽松,能忍得下女儿脾气乖张?陈七郎再怎么倾慕我,能忍得下女儿压过自家丈夫一头?” 他有些恳求一样说:“绮年,你一向看不起天下儿郎,为父也知道你性情豪侠而孤高,一向有慷慨长歌,打抱不平的济世之志。但是你你到底是个女子。如果你执意不嫁,国法家规,哪一条都不会轻易饶过你。何况林家宗族本来就因佃户一事,与我们积怨颇重。到时候,不要说实现志向,就是保命,都是难事。” 她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呼啦啦在烧着自己。只是身上这具躯壳像冰一样冻住了它。 她少小时曾在江南,在父亲的带领下,向江南的农桑高见之士,学习江南的水田如何治理。 她也曾在岭南,与父亲讨论南方重巫鬼的风俗,看着父亲的老友烧毁淫祠。 现在,却是她最敬重的父亲,要她嫁人,要她低头。要她到男人后边的那个内宅里去,以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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