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言章终于肯松开缚着洛珩手腕的眼镜链时,她的肩头被虚脱女人挣扎着咬了一口。 “不疼,很爽。”洛珩瘫她肩上喘着粗气,细听还有些促狭,“老师哪里还需要我教。” “我学东西本来就很快。” 片刻,唐言章搂紧她后腰,低头吻住了带着轻软笑意的唇瓣。 旅馆不大,胜在干净,洛珩扶着依旧有些发酸的后腰,三两步挤进了唐言章怀里,懒懒散散地想让她戴上眼镜。 “放车上了,就这么喜欢?”唐言章没有理会怀中人瞬间耷拉下去的嘴角,一手撑她腰上借力,一手提高行李拉杆,将箱子并排放角落。夲伩首髮站:y uzhaiwuhxy z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洛珩。” “你是不是…有点肆无忌惮了?” 有点不好意思。 她当然是开心的。 而爱欲则麻烦得多,前提得先是爱,继而才产生的欲念,缺一不可。就像在面包上涂花生酱,抹上的那一瞬,粘稠酱汁便与柔软表面结合,再想分离出成一块干净面包或者没有细屑的花生酱,都是不可能的。 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一起洗澡吗?”她从唐言章怀里起身,弯腰蹬掉粗跟鞋,将行李箱摊开挑选着睡衣。 即便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甚至方才不久还在自己体内进入又抽离,却依旧没办法在完全清醒状态下毫无顾忌地赤裸相待吗? 或许实在是累着了,又或许近日来所有压在身上的山石终于移开可以懈一口气。唐言章刚吹完头发,灯还没来得及熄,沾上枕头便昏昏沉沉地没了大半意识。 “……嗯?” “是吗…”她低声喃喃,“我没有…没化妆…” 洛珩垂眸,年长女人面朝她侧躺,似乎已经陷入绵长呼吸,纤长睫毛随着起伏颤动,投下一片阴影。 真是一个浪漫而充满勇气的词。 …… 她说这是自驾游,洛珩却偏纠正成私奔。沿海小城,没有多少待客之道,自然也没多少游客特地前来打卡拍照,有且仅有群山外千顷碧蓝,与岸外柔软沙砾。 “这天气,也不知道会不会下雨,阴阴沉沉的。”洛珩与她并肩,踩出一串串沙坑,像在身后留了条蜿蜒尾巴。 “老师喜欢阴天?” 唐言章偏头,风将她乌黑发丝吹得散乱。 她双手抱臂,摩挲着因风而起的细小疙瘩。沙地松软,踩上去一深一浅,她谨慎踏步,语气淡淡。 “病得严重吗?”洛珩敛起笑意,伸手替她将头发拢到耳后。 “但不太好受。” 她坐在晃荡的火车里,望窗外群山曳起长烟,片刻驶进山谷。狭窄车厢内夹杂着打牌,孩子哭闹与列车员的吆喝声,铁轨无尽,不知越了多少山谷,长长一截火车像是劈开了现实与梦的距离,正载着她抵达尘世喧嚣外的小城。 二十八岁的奔逃,是要逃到哪里去呢。 求生本能咆哮着让她撑下去,于是她跌跌撞撞支起半边身,一个人亦步亦趋地烧上水,最后挪到床角,一瞬不离盯着窗外磅礴阴天。 浮沉雨声间,她昏沉睡去又醒来,天色熹微又暗淡,窗外光影斑驳,人生鼎沸,络绎不绝,只有她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界,妄想脱离情绪,却被更深一层的孤独裹挟。 电话铃声突兀,那个年代的通讯设备还是简陋的翻盖手机,她支起眼睑,抬起酸软发疼的小臂,哑声回应,却得到幼儿园老师抱怨。 她说,对不起,我尽快赶回去。 …… 她当即回头,预备拉着洛珩回车上躲雨,却没留神无言并肩散步的时刻,二人已经缓慢拖延出一条漫长路程。 “我们回酒店。”洛珩挡在风眼处,想尽力遮去一些雨,她将唐言章拉进副驾,“我视力好,我开。” 她不敢耽搁,迎着厚重苍茫成一片白雾的雨,驶去旅店。 烧起来毫无预兆,甚至连一点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尽快找到落脚点,洛珩就近寻了家偏僻旅馆。原本打算将已经贴身淌水的衣物换去,洗个热水澡后,就可以不那么狼狈地再度启程换家市中心的酒店。 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无数次,一边将毛巾沾湿冷水拧干,擦拭年长女人因高烧而潮红的身躯。 毛巾只片刻便滚烫,翻来覆去都是蒸腾的热气。她便又折身去浴室过凉水,再度为她降温。 她要是再细心些,再细心些…… 她掐住自己掌心,平薄的唇失了血色,她俯下身,去碰她脸颊。 依旧一片赤烫。 因为实在是太适合所以忍不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