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将光头男人推出门。 男人吊儿郎当的看着她。 “他儿女逐出族谱,只有你的儿子继承家门。这府上,谁敢忤逆你?”男人轻拉着裴氏发梢。 可她想要的风光,不是这样的! 而不是,许氏如鱼得水。 裴氏听得耳边传来低低的哭声,厌烦不易:“死老太婆怎么还在哭?就不能堵住她的嘴吗?” 裴氏走到德善堂,还未进大门,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臭味。 门口的丫鬟惊慌的行礼:“老夫人一直趴在地上,浑身哆嗦,抖得厉害。尿了一地,想来是冷……”裴氏命人熄灭炭火,这二月的天,刺骨的寒。 “冷?冷什么?每天哭嚎,想来火气重。”裴氏冷着脸。 “你先退下吧,我亲自来伺候老太太。”裴氏扫了一眼,丫鬟看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太太,退了下去。 老太太穿着单薄的衣裳,裤腿已经尿湿,浸湿的裤子紧贴身上,冰凉刺骨。 老太太瞧见裴氏和光头男人,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随即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裴氏上去便抽她一巴掌。 老太太刚瘫痪时,陆远泽替她请了几个嬷嬷,日夜守着她。老太太夜里一会要吃,一会要喝,一会要拉,折腾的裴氏面色发黄。 老太太为了磋磨她,故意拉在裤子里,让她清洗。害的裴氏整日吃不下饭…… 可时隔几个月,陆远泽问都不再问。 “你以为我是许时芸吗?你一场风寒,她彻夜守在你床头,咳嗽一声就端水,累了就捏肩捶腿,小心翼翼哄你开心?” “我可没她那么好耐心。卑微的给人当婢女。”裴氏不屑道。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满是泪,她怎能不后悔啊。 明明从未伺候过人,却一点点学着照顾她。从不摆脸色,也不摆世家身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好好的家,拆散了。 老太太一边流口水,一边呜咽,若是许氏,定将她伺候的干干净净,照顾的极好吧? “现在这副姿态做什么?我可不是许氏,不会心疼你!我也没她贱,日夜伺候你。” “你别看门外,陆远泽来不了。” “不过,你没福气。上天赐给你天才,你又赶出去了。”裴氏知道她在意什么,专捅她心窝子。 竟一点点往前爬。 老太太哀嚎着,愤怒的看着她。 “我算什么毒妇?我可没你毒!” 裴氏不屑的看着她。 “你一哭二闹三上吊,老侯爷便将妾室遣散。而你呢?” “老侯爷已经放走妾室,而你,派人划烂她们的脸!” “这也就罢了。” “那个丫鬟,好像姓李,叫巧娘吧?”裴氏入门一年,早已摸清府中一切。 “老侯爷本就无心纳妾,可你给他下药,成了事。” “你瞧见老侯爷怜惜巧娘,对巧娘无比温柔怜惜,你在巧娘怀孕时,将巧娘装入麻袋溺入护城河中!一尸两命!” 压着心头怒意。 “老侯爷因此事与你离了心,连陆晚意,都是你灌醉老侯爷得来的……” 裴氏捏着鼻子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