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关心军事新闻。”顾昀迟抿了口酒，道，“可能吧。” 顾昀迟抬眼看他：“还以为你希望我死在战场上。” “你看起来是这么想的。”顾昀迟慢慢转着杯子，脸上却没有任何与该观念相符的不悦。 总之这令温然产生一种被误解的有口难言，从小战战兢兢看人脸色，工作这一年多里也摸到了些人情世故的皮毛，他认为自己已经有能力读懂大多数的言下之意与对话意图，唯独在顾昀迟这里，总会发生类似于信心满满填上答案结果被对方挥笔打了个鲜红大叉的情况。 舞池灯光变为深蓝，绰绰人影仿佛海中游鱼，温然默默擦了会儿吧台，还是没有想明白，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没诅咒过他，总之又开始打算逃避，说：“我要去休息一下了。” “……什么约会？”温然一头雾水。 吧台快要被擦出个洞，温然终于停下，手放进口袋里摸了摸那张号码牌，转身朝去往工作间的通道走。 “不好意思。”温然低了低头，继续往前走。 温然立即戒备起来，回头看过去，却发现对方似乎是和顾昀迟一起来的朋友。 他往自个儿空空如也的身后指了半天，终于问：“你是不是认识顾昀迟？” “别骗人！我说他怎么好端端去吧台那边儿，原来是你，不对，他今天会愿意来这个酒吧就是因为你吧！” “我叫卫行，昀迟的前队友。”卫行相当简单地进行自我介绍，接着说，“我见过你，在一张照片上。” “你俩的合照，应该是读高中的时候？在乡下，农家乐还是什么地方吧，一个小院子，牵着手的照片。”卫行道，“几年前他受伤，我帮他收拾证件的时候发现的，夹在军官证里。” 也并不是牵手，温然只是拉住了顾昀迟的手指。 温然没太听清他后面的那些话，抓着面具一动不动站立半晌，才发出点声音：“我不知道啊。” 卫行离开后，温然独自在通道站了很久，直到丁梦格来找他，催他回吧台，抽奖要开始了，场子里很热闹。 酒杯塞到手里，温然恍恍惚惚喝下去，接着又是一杯，灯球旋转，光线缭绕，他的视线穿过高举的一隻隻酒杯，在碰杯时撞落的滴滴酒水中望向顾昀迟的卡座，却只看到人头攒动彩片飞舞。 大屏幕上飞快变动的数字猛地停住。 温然的嘴巴动了动，从兜里掏出那张粉色号码牌——明晃晃印着数字19。 “我要蓝玻璃的500元充值卡！”他非常大声地对周灼喊道。 下班已是凌晨一点多，同事们兴致未散，约了一起吃夜宵，温然摇摇头拒绝，说要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