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用抓过擦桌布的手拍拍他的肩，劝慰道：“别这么说。” 没几天，女孩就把会唱的歌都唱完了，便问温然可不可以教自己新歌。温然略感为难，流行歌他记不住词，儿歌的话，他会的女孩也会，最后只有唱了那首孤儿院里的安眠曲。 “海草是柔软的枕，月光是遥远的灯……” 温然摸摸鼻子：“哦，好吧。” 不等温然回头，女孩率先路见不平：“干嘛骂人！” 温然站起来，半晌才点点头，语气犹豫：“小卓？”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小破医院，也是因为父亲赌博欠债挨了毒打，被路人就近送过来抢救，半死不活地拖了几天，在十分钟前刚刚去世。 不敢发表评价，温然隻跟着点了点头。 “还记不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我总吃不饱，你就经常把饭菜和点心分给我，结果自己被查出营养不良。” 周灼抖抖烟灰，皱起眉：“你思想有问题，怎么光记得别人对你的好，自己付出过的东西就省略了，这样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对别人的亏欠和感恩里？” “对了，这段时间那个alpha来了好几次，每次都问我你在不在，我看他人还不错，你有兴趣吗？” “那个连续点了大半年白色佳人的alpha！逢年过节还给你订花送礼物，虽然你都没要吧。”周灼无语，“算了，搭讪你的人那么多，不记得也正常，这是他托我转交的名片。” “不考虑了，我不太喜欢律师。”温然把抹布折两下，继续擦桌子，“感觉会把我的存款骗光。” 温然笑了下，犹豫片刻，问：“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关于我妈妈的。” “有我能不告诉你吗。”周灼的神色认真了些，“还是那句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别抱太大的期望了。” 十点半，跟同事交了班，温然回到更衣室数了两遍小费，迭好揣进兜里，製服该带回家洗一洗了，干脆就直接穿着走出后门，去搭地铁。 末班地铁空荡荡，温然没看手机，靠在椅背上无聊地看着车厢电视将一个生发液广告放了三遍，最后画面突转，军事新闻频道正义凛然的开场曲响起。 温然盯着屏幕中关于北战区的画面，连地铁到站都没察觉，直到车门在滴滴滴的提示音中打开，他才回过神，起身走出车厢。 转回头，温然加快脚步迈出巷子，未歇业的店面和路边的小摊将他拽回热闹的尘世。路过经常光顾的水果店，温然进去买了几个苹果。 清脆的咔嚓一声，他握着钥匙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