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拥有不受信息素挟製的真正人生，幸福平安，自由美满。 模型只有手掌大小，底部是蓝色、绿色和紫色相融的一整圈不规则放射性极光，随光线变化反射出不同颜色。极光与银色齿轮之间有一道宽宽的金色指针，最中央是半颗纽扣大小的米黄色弯月，顾昀迟在上面按了一下。 一曲终了，窗外的太阳落了，天空暗下去，夜色降临。 “不了。”顾昀迟低头看着掌心里的模型，“爷爷给我听过。” “是他说的谎。” “他以为我和他一样笨。” “好。”339调出那晚温然来送礼物的视频。 “信？”339很高兴，“是情书吗？” “我明白了！一定会让他看完的！”339激动地问，“那你还有没有话要单独说？我会在生日零点给少爷看的，就算他在睡觉也要把他吵醒。” “啊哈哈哈哈，少爷听了会生气的吧！” 他的脸在柔黄光线中有种过分干净的不真实感，像一个陈旧的梦，那双眼睛在许愿和道别时流露出的难过，如果早一点读懂——如果能早一点。 天光暗淡，339没有开灯，在昏暗中看着顾昀迟，它怀揣着兴奋与期待守口如瓶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收下的竟然是温然的遗物。 “你会怪我吗？”339问，“如果我早一点把这些给你，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也要走了，对吗？” “你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339静了半晌，说：“少爷，我好痛苦啊，我是不是长出了心臟。” “同意。”黑暗中静默良久，顾昀迟批准了申请。 “那就让我永远记得。”顾昀迟说。 回家第三晚，手环显示顾昀迟又一夜没睡。 顾昀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檔案袋，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张纸。他坐在沙发上，很平常的样子，从檔案袋里抽出一张旧照片给339看。 顾昀迟问339：“知不知道他是谁。” 顾昀迟说：“他叫小树。” 今天是十九号，北极圈正处在极夜，顾昀迟迎来了他的成年生日。 只是为什么会感到空落和难过呢？339很疑惑。 顾昀迟按着门，回身看了眼屏幕和它胸口上的冰箱贴，隻淡淡道：“走了，垃圾桶。” “少爷，祝你生日快乐。” 叮咚—— 地铁门开启，人群蜂拥而出，大多是青春洋溢的面孔——星岛区聚集各类大大小小的酒吧与夜店，向来是s市中年轻人夜生活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