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哪里不对,温然解锁手机,猛然看见状态栏中显示的竟是无信号。 走廊上静悄悄,两个保镖大概率是被牵製住了,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保镖尽快赶到。温然飞快折回沙发旁,从书包里翻出打火机,又搬来椅子,站上去,点燃几张纸巾,努力抬高手对准烟雾报警器。 有些事,借别人的手来做更方便——这是顾崇泽的原话,温然想起来了,也想通了。 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应该也知道了易感期对顾昀迟来说有多致命,天赐的、杀人不见血的最佳方式,只要引发顾昀迟的易感期,所有人都能坐享其成。 一旦顾昀迟出事,再偏心的遗嘱也与他无关,陈舒茴和顾崇泽便可以借机将温睿推出来,让顾培闻知道他还有一个孙子。 温然不敢再往下想,也已经神志混乱到思考不了多余的任何,隻恨不得用拳头将门砸出窟窿,然后拚命钻出去。 一片混乱,模糊视线中皆是陌生面孔,温然原本就没认全顾昀迟给他安排的保镖们,这种状况下更是无法分辨,唯有一视同仁地推开朝他伸来的一隻隻手,横衝直撞地整个人往外砸,向走廊那头跑来的、唯一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嘶声大喊:“贺蔚!” 走廊另一头涌来十多个保安,贺蔚留下一句‘不管是哪边的,先全都抓起来’便拉着温然往电梯里跑。心跳快得要爆炸,温然喘着气语无伦次:“顾昀迟……顾昀迟是不是……” 狂跳的心沉到了底,温然虚声问:“那现在呢?” 电梯门打开,两人跑出酒店上了车。温然看着膝盖,无意识地一直在用右手搓左手,直到将那片刚刚被火烧红的伤口搓得血肉模糊,才终于渐渐感知到一点疼痛,停住动作。 司机一路压着限速开到医院门口,下车时温然牙关都在打颤,进电梯后贺蔚才看到他手上的伤:“怎么弄成这样,去处理一下。” 走出电梯,又穿过几道玻璃门,进入一片格外安静且私密性极高的区域,一间病房外站满医生护士和保镖,陆赫扬正在看报告,听见脚步声后抬头,目光却越过温然的肩,对着他身后叫了声:“爷爷。” 温然立即往墙边靠,顾培闻自他面前匆匆走过,从陆赫扬手中接过报告翻了翻,旁边的医生递过去一个平板:“顾董,这是病房监控,病人已经进入易感期,各项指标异常,信息素活跃度过高,不能打安定,但如果不采取其他手段,很快会出现休克,情况就更危险了。” 不止195院的医生,连跟随顾昀迟多年的私人医生,对他的易感期都没有任何经验,联盟中也再找不出同一例病况,以棘手来形容都不够准确,它几乎是无解的,只能尝试。 顾培闻看着监控,面色沉沉地皱着眉,点了点头,在医生开口下达指令之前,温然说:“我、我可以提供高匹配度信息素。” 没时间为此感到难过,温然理解顾培闻的猜疑。顾昀迟易感期秘密的泄露、麻醉枪里的oga信息素、温家之前与唐魏两家的合作,无论从哪个方面,自己都是该被怀疑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