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恨他吗?就算对他再坏又怎样,他不是照样听话,只不过现在尝到了甜头,妄想着攀上顾昀迟。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那么高的匹配度,如果他只是个beta,顾昀迟会看他一眼吗?” 顾崇泽似乎笑了下:“说到底,你还是恨beta。” “你为你的选择后悔了吗?” 顾崇泽道:“那就好,我总担心你觉得我是杀害温宁渊的凶手,但其实他只是为自己的出轨付出了代价而已。你能想清楚这点,我很高兴。” “嗯,路上小心。” “温然……”陶苏苏小心地凑近他,“你还好吗?” 过了半晌,他才很慢地转过头,双眼中透露出一种失焦感,轻声问:“你听到了吗,是顾崇泽害死我爸爸的。” 推开大门时,刚从焦灼中脱离不久的陈舒茴正坐在沙发上喝燕窝,见温然进来,看他一眼道:“顾昀迟不在国内,你又是在谁家待到这么晚。” 陈舒茴动作一顿,视线慢慢落到他脸上:“什么意思。” “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主动了,难不成是顾昀迟对你腻了,所以你现在想回归温家?” 陈舒茴笑了一声,感到荒谬又新鲜:“你也会提条件?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三个字过分出乎意料,以至于陈舒茴的语气难得有些迟疑“什么?” 陈舒茴看他几秒,忽而讥讽地嗤了声,放下手中的瓷碗,轻蔑道:“你能去哪儿?” “怎么,顾昀迟把你踹了?”陈舒茴显然对温然的动机十分存疑,“好端端的说要走,你觉得可能吗?” 陈舒茴蓦地抬眼盯住他:“谁和你这么说的。” “看不出来,你每天闷声不响的,原来是在偷偷观察局势。”陈舒茴抱起手往后靠,“搭上顾家本来就是为了钱,当然是谁的权力大就往谁那边靠,不会审时度势的人迟早要被淘汰。只是我没听懂,这和你要走有什么关系?” “你倒是想得很清楚,医生之前也确实和我说过,你的生殖腔还是beta的发育程度,除了有可能标记不上和受孕困难之外,就算怀孕了,人工腺体也会因此引发信息素紊乱,孩子在你肚子里活不过两个月。”陈舒茴轻飘飘道。 两种假设,理由充分,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陈舒茴打量着温然,片刻后道:“要是顾昀迟不介意你的假身份和性别手术呢?” 这句话与陈舒茴的想法完全不谋而合,她笑了下:“你还挺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