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泽敢接受警方调查,第一个原因大概是唐骅和机长早就不在人世,死无对证,第二个原因,温然猜测顾崇泽当时并没有过多参与,而是起牵线作用,最大程度置身事外。 消沉与绝望大于震惊和恍然,温然坐在课间吵闹的教室里,想到自己这十年来是被顾崇泽这个害死顾昀迟父母的嫌疑帮凶之一操纵着,近半分钟,他都艰难到无法喘上一口气。 温然看向她:“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顾崇泽如果去你爷爷的茶庄里,你有办法提前得到消息吗?” 没过几天,周一晚上,温然吃过晚饭,正在核对工作室发来的配件,陶苏苏的消息弹来:今晚九点半,他会到4号茶室 温然没有拒绝:好,你让司机把车子停在路口 到达茶庄,一下车陶苏苏就带着温然去了一间茶室。所有包厢依山傍水,透明露台外是辽远的怡人山景,温然没心思欣赏,从小盒子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窃听器,问:“可以放吗?” 温然扫了眼桌子,问:“能塞到茶宠里吗?” “来谈事情的,不是为了喝茶,应该没有那个心情。”温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片圆形泡沫双面贴,“塞进去以后固定住,就算摇动也不会发出声音或者掉出来。” 陶苏苏抓起来晃了晃,没动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茶宠跑出茶室,温然听到她问:“阿姨,这间有客人啊?” “哦,那我也看看,学习一下!” 温然点点头:“谢谢你。” “你是为了顾昀迟才这么做的吗?”她问温然,“你要把录音给顾昀迟?那得保证今天顾崇泽说了一些可以作为证据的话才行。” “他们?你知道和顾崇泽见面的人是谁?” 陶苏苏愣了一下,忽然就安静了。 温然打开手机里的某个app,调低音量,里面开始传出4号茶室中的对话。 “有区别吗?” “一张为了诬陷的照片而已,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十多年过去,谁还能查得清,能追究什么。” “怎么,你也不相信我。” “但有些事,借别人的手来做更方便。之前他们做的那些,看起来是在报復顾家和温家,但最后得利的却是我们,不是吗?” “那这次呢,你觉得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连绵的倒茶声响起,顾崇泽继续道:“凡事有利有弊,在还不能确定利弊哪个更大的时候,都不要太早下定论。你总是容易被情绪影响,所以才这么恨温然,而明明他对我们来说是那么有用的工具,你别忘了,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遗嘱的内容,温然说不定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