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然开口之前，顾昀迟说：“小猪。” “不是，不是不是。”温然想瞪顾昀迟一眼，又不敢，“叫我小温就行。” 等刘婶出了房间，顾昀迟走过去在床尾坐下，掀开电话机上的防尘布，拨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接通，温然隐约听到对面似乎是339的声音。 “我没事，不用管我在哪，也不用查这个号码，这几天别来烦我。” 温然疑惑地皱起眉。 温然还靠在门边，房间狭小，顾昀迟没走两步就到了他面前，垂眼看着他：“让开。” 个子太高，顾昀迟出房门时都要低一低头，正走出去，刘叔进了屋，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去了村里的小店，给你们买了点东西。” “谢谢，太麻烦您了。”温然摸摸自己的裤兜，里面有两百多块钱，他打算等离开的时候把钱全部留下来。 顾昀迟从袋子里拿了自己的那份，走出屋子去浴室。温然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和刘婶聊了会儿天——消食活动进行得差不多了，他回到小房间，在床边坐下，顺便将兜里的钱拿出来摊在床板上晾干。 稍等……他好像得和顾昀迟一起挤在这张小床上睡觉。 有脚步声，温然回过身，顾昀迟洗完澡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擦头，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蓝色衬衫被他穿出一种清雅脱俗的高级味道。他一进房便看见温然晾在床上的两百多块钱，道：“你准备炫富给谁看。” “你……你的烟，是不是没带？”不能让顾昀迟发现自己知道他的烟其实是药，温然小心试探，“那如果你想抽了，但是又没有烟抽，怎么办？” 温然眼神一抖，不敢再多说，拿起衣服绕过顾昀迟走出房间。 很幸运，颈环在海里泡了一趟仍然功能完好，温然将它摘下来，揉揉脖子。顾昀迟没带手环，自己大概就要24小时戴着颈环。还有顾昀迟的烟，没有烟到底该怎么办，温然有点担忧。 “快睡会儿吧，中午我喊你们起来吃饭。”刘婶出去的时候顺便把房门关上了。 半晌，他问顾昀迟：“怎么办？” “我们可能要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这个床很小。” 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个，温然一怒之下，什么也没有说，走到床边脱掉拖鞋，上床，坐在靠墙的那一侧。 “什么事。”顾昀迟问。 那边贺蔚声泪俱下，这边顾昀迟冷酷以对：“没别的事挂了。” 顾昀迟客观描述：“在床上。” 温然像个被拐青少年一样抱着膝盖靠坐在墙边，不明所以。顾昀迟从床尾起身，曲起一条腿半跪到床上，抬手越过温然的头顶去拉窗帘。温然抬头看着顾昀迟的下巴，很快又看不见了，因为短短的蓝色窗帘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温然眨眨眼睛，也轻轻躺到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