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香水没起过任何兴趣，第一次闻到这样有吸引力的香味，甚至弄不清缘由。 没得到回应，温然转身朝床边去，想把药放到床头。走了一两步他听到顾昀迟踏出洗手间的脚步声，不紧不慢，踩上地毯后那脚步声从清晰变得沉闷，温然没敢回头——怕一对视就会挨骂。 没说完的话被掐断，温然还来不及看清，整个人已经被顾昀迟扼住脖子按到床上，喉咙里溢出一声惊愕的闷哼。 没那么快做艾，现在要顾温做艾他俩情愿双双创死在床头。 天旋地转，温然惊慌地睁大眼，借微弱的光线，看到顾昀迟隻穿了条裤子，头髮半湿，赤裸的上身还残留着水珠，一颗颗从鲨鱼肌和腹肌上滚过。 他太高大了，几乎覆盖上方全部视野，尽管隔着半臂距离，温然仍感到一股带着热量的恐怖压迫。身体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他的声音轻微哆嗦：“339告诉我，顾爷爷说我的信息素能让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奇怪，那香味越来越浓了，温然的四肢隐约开始发软，可也不至于是害怕到这种地步，他不明白。手心后背冒出细汗，温然对这些反应感到陌生和恐慌，言无伦次，“只是……想让你不那么难受，好、好得快一点。 那你倒是先起来……温然错乱地喘了几口气，心跳得飞快，脑袋完全被笼罩着自己的香味所占据，不清醒地持续思索。陡然的，找到答案了——他抬起眼，呆呆道：“我闻到你的信息素了。” 对顾昀迟来说是废话，对温然来说是晴天霹雳。 隔着颈环，温然手伸到后颈处捂住自己隐隐发热的腺体，可能是精神受到了太大衝击，他居然说：“你的信息素很好闻。”又问，“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听得懂，你别生气。”温然被弄得脸很痛，说话都含糊，他用手推推顾昀迟的肩，手心一片湿热，不知是自己的汗还是沾到了顾昀迟身上的水珠，好声好气地说，“不要掐我脸，我马上走。” 从床上坐起来，温然的脸正对着顾昀迟的小腹，能隐约看到一小截露在裤腰外的人鱼线。出于谨慎，他的动作慢慢的，还仰头观察一下顾昀迟，却在对方的目光里读到一丝克制和压抑——感觉是挨打的前兆，温然立刻往右移站起身。 顾昀迟说：“闭嘴，出去。” 按理说得到高匹配度信息素的安抚后，顾昀迟的情绪应该会稳定一些，怎么看起来更生气了，温然无法理解。 “没事。”温然慢慢聚焦视线，简要概括，“他让我滚。” 温然又发了会儿呆，突然抬手，将颈环檔位调至最低，339惊呼：“你准备和他上床吗！” 想闻闻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他现在惶然无措，意识到自身性别发生实质性转变，因此迷茫和恐慌，不知是该为手术成功而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身体似乎很空，又沉。 放弃了，早晚会闻到的。温然重新调好檔位，双手揉揉脸，对339说：“你少爷洗完头没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