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分别后,星魂便没有再见过忘机,他是她最隐秘的帮手,在一切结束之前,他只能把所有的思念和恋慕全都藏起来,潜心在阴阳家做她的内应。 宫中设有专门祭祀的场所,随着阴阳家逐渐得到嬴政的赏识,星魂会定期来这里主持仪式。 星魂抬手结印,运足内力,祭坛四周的青铜灯柱凭空燃起紫色的火焰,强大的气息短暂爆发,而她是宫中唯一一个既能察觉到,又能分辨出内力来源于他的人。 不论什么时候,她的无条件信任,都会让他死寂冰冷的一颗心颤动不已,也只有她会这样对他,星魂眼眶微热,好在逼音成线不会暴露他的情绪。 不管是谁从外面看,星魂都只是冷漠地在进行祭祀仪式,实际上,他已经将所有的情报都告诉了忘机,而且就算现在有人闯进来,也不会暴露他们的关系。 “知道这些的人寥寥无几,我也不曾跟谁说起过,但如果是你——”忘机突然抬眸,停顿了一瞬,淡淡道,“那便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当然不是因为她,我跟瑶光的关系很普通,而且,就在阴阳家找上门后不久,她便送我去了鬼谷拜师学艺,再之后见面没两天,她便死了。”忘机的神色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阴阳家长老追杀天宗首徒,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突然送她去鬼谷?但赢的明明是那个女人,忘机眼眸微垂,陷入沉思,很久没有这般疑虑缠心了。 “她的武功很高,能在众人围攻下轻松杀死长老,却很快将你送走,像是不想暴露你的存在。” 她不是真正的婴儿,保留着自出生起所有的记忆,所以可以得出肯定的结论,“瑶光手中的苍龙七宿,应该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被阴阳家抢走了,至少是在我出生之前。” “凡大事,阴阳家都会用占星律卜算,论对星象的研究和记录,诸子百家合起来也不及阴阳家,待我回去查一查那几天的星图,必会有线索。” 她虽然想知道背后的故事,但这不能以他为代价,他去卧底本身就足够危险,而且,她从未小看过阴阳家。 透蓝的瞳孔映照出星魂晦涩的背影,忘机闪身出现在殿中,她温柔地握住星魂举起的那只手,阻止了他近乎自残的举动,另一边无声地拈起一张人形纸片——就贴在星魂的背上,上面满是阴阳咒印。 纤长的手指笼罩着一层莹白的光,周围还隐约环绕着道家真言,看出忘机并没有直接触碰到纸偶,星魂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脸色还是十分难看,眼神中克制不住地涌出杀意,“该死,我竟没有发现!” 忘机将另一只手上的纸片递给星魂,“阴阳家果然是自成一派,阴阳术有其独到之处,虽然我能看懂上面的咒印,组合起来却不知道它们的作用。” “是为了不被我发现。”星魂给出结论,沉声道,“但它的存在就代表东皇太一对我有心试探,月神和东君外出执行任务,有这种手段的,只可能是他。” 星魂沉思良久,冷静道,“一个极其神秘的男人,我没见过他的模样,也没有资料记载他的过去,我只听过他说话,但无法确定真假。” “我不止一次去过,应该也不只我去过,但东皇太一没提过这件事,也不见他惩罚或是赞赏谁,所以我看不透这个男人,他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暗紫色的火焰瞬间将掌心的纸偶湮灭成灰烬,星魂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但还是温言打断了忘机的思绪,“仪式已经结束,我该走了。” 星魂将忘机的手贴在自己脸颊的紫色焰纹上,轻轻蹭了蹭,从刚才她握住他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松开过她的手,十足的依恋溢于言表。 忘机轻轻叹了口气,“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你不该毁了那张纸偶,放回去可以当作没有发现。” 最近执行任务的次 她的指尖也突然传来灼人的温度,脸上的紫色焰纹仿佛有一种烧起来的感觉,星魂下意识后退一步,他不确定忘机是否会厌恶现在这个满手血腥的自己。 他从很早之前就不叫她老师了,因为觉得自己不配。 “你对我从来都没有变过,所以我眼里的你,永远都是你自己。”忘机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上前一步,温柔地伸出手,摸了摸星魂的头,“我只会心疼,心疼你被迫做出选择,放弃了过去。” 他微微仰头,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她唇上,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内心空洞,亟待满足,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渴望与犹豫,“……那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那是一个不带有任何爱欲意味的轻吻,落到他的眼皮外围,樱粉嘴唇与暗紫焰纹组成了诡异又和谐的色彩搭配。 再没有比此时此刻更让他痛恨自己功法的时候,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秘法,自己怎么会永远是一幅少年模样,这么久没有长高,也没有长大,无法在她面前成为一个男人。 “我相信你,也因为你决定在阴阳家继续待下去,所以我会告诉你最后的计划,也是最危险的计划,我希望用不上它,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很重要。”忘机拍了拍星魂的肩膀,还是那句话,她从未小看过阴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