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卫东的妻子一边在档案册上填着预产期,一边说:“哎那这么说,我们两家,还有占彪和他那小媳妇,都是今年下半年有的?可真有意思了。跟约好了似的。” 偶像 伦理委员会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没有结果。 举报人回复:冤枉他的话,他难道不会满世界宣传,反告我诽谤损害了他的名誉和事业? 举报人:我现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因“在争议期间煽动舆情带领网暴”为由被禁言或屏蔽流量。你没发现这条微博的浏览量非常低吗? 她上班坐着丈夫送的豪车,由丈夫的司机护送到楼下。她也习惯了头也不回地关上车门,不再总是过分客气地和司机告别。熟悉不熟悉的同事们看她的眼神里,有种极其相似的敬佩和复杂情绪。她们在背后,自然是把关于谭啸龙的官方信息能扒的都扒完了。 他们在社区附近一起散步的时候,或是她遇到邻居展开寒暄时,楼越发现自己在对话里开始自然地插入各种包含“我先生”的闲谈,这像极了她以前会暗暗嘲笑的那种女人。她只不过希望人们能从她的视角了解:她的谭先生是一个令她尊重且依赖的男人;他,是一个白手起家自强不息的男人;他对她体贴入微,也很浪漫;他看上去很严肃,甚至有人说他“很凶”——她笑着说——其实很多时候他像个小孩儿一样。她还跟相熟的女人们说,她在上一段婚姻里时,不知道婚姻生活也可以这么快乐——关键是,她以前不知道她不快乐。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人打交道说话的能力,谭啸龙当然是不缺乏的,但有时,只是有时,他难免在微小的细节里泄露他的粗鄙。比如,有一次别人谈起自己的宠物病重,治疗花费几万的时候,谭啸龙居然认真地问:“再买条狗要多少钱?” 但有时,他简单粗暴的观念对她又很有用。楼越现在做选择时,会听见谭啸龙的声音在说:“名和利你总得图一样吧?你做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别说大道理。说点我能听懂的。” 但很快她楼越就食言了。她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高调。她从她百忙之中挤时间去龙虎集团开了两期课,这活动搞得很大,在本地新闻平台上还挂了一个月首页;她先兆流产请假在家时,也能精神抖擞地在网上和人唇枪舌剑,每天洋洋万字不在话下;她还不惜请假去上海参加各种浮华的活动。她在朋友圈发的那些高大上的场景照片,和靳媛之前在朋友圈发的微商大会场景对比起来,显得高下立判。而这种对比,未必会让观者看着舒服。 楼越在百感交集中,匆匆走向上课的阶梯教室,到了门口一抬头,她惊呆了。 楼越好奇又不安地看向前排熟悉的一个学生干部,微笑着问:“……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老师您火啦!”一个平日就很活泼的男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