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惠珍。 楼越的脸上浮现出了微笑。惠珍要是想找人捣乱,来她楼越这里砸场子,那她就太小看她了。 风波 楼越在女人对面坐下,一脸和善地说:“因为您没有预约登记,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孙太太,我希望能用属于您自己的名字来称呼您,”楼越拿起一块手写文件夹和一只笔,按下笔芯,在上面的纸张上哗哗写了几下。孙太太好奇地引颈而望。楼越抬头继续说:“我们在这里要进行的是一个发现自我、认识自我的活动。在第一次交谈前,我的习惯是,请来访者先告诉我她是谁。” “嗯,可以这样开始,也可以用你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来描述你自己,这样,我来做个示范。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我是一名教师。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女儿,”楼越抿了抿嘴嘴唇,像刚想起了什么值得高兴的好事一样微笑着,说:“一个妻子。我即将成为一名母亲。我叫楼越,高楼的楼,超越的越。我父亲希望我能超越别人,我小时候不喜欢这个名字,总觉得它带着父亲给我的压力,但后来渐渐地,我开始喜欢了,我觉得我可以赋予我的名字别的意义,比如:超越自己。你看,我这样解释我的名字,实际上也是在回答关于我是谁的问题。你明白了吗?” “我的名字有点土,我一般不告诉别人……”她有些迟疑地说:“她们几个也就知道我是孙太太,因为我老公姓孙嘛……” 咨询室外几个女人聊着天,水喝了一杯接一杯。有的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架上的书,有的摆弄着沙盘里的道具。她们等了又等。一个女人对其他人说:“哎,要不要进去看看,怎么聊这么久。” 孙太太压根儿没必要跟她废话那么多。惠珍交代过,她们每个人进去后,就和她说:自己的老公被小三抢走了,老公还要娶那个贱人。然后问她,自己怎么才能把那个贱人赶走。 女人大步走到咨询室门口。助理来不及阻拦,她就拉开了门。 “没事吧你?孙太太,怎么搞的啊?” 女人们面面相觑,助理从自己一直躲着的前台后伸出头来,有些骄傲地说:“我们楼老师很厉害的哦。” 弟弟谭啸虎之前还暗示过他,说她之所以答应跟他结婚答应得那么爽快,显然是因为,她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发现自己怀了孕,自然要跟孩子的爹结婚了。要是没怀孕,她是不太可能答应的。就算他再有钱,她也会掂量掂量,和他谭啸龙这样的男人结婚,究竟能不能过得比跟占彪过得久? 当然还有那句话:他不能让她为他生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他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这来之不易的孩子做不得一天的私生子。他必须马上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合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