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媛瞪大眼睛,马上明白了,于是她拍着楼越的肩膀:“行了,你偷着乐就行了,别太刺激人了!” 小月敲敲门,端着茶水和果盘进了谭啸龙休息的房间。 阿萍交叉着胳膊出现在走廊尽头。“你们在干什么呢?有工夫闲聊,不如把我布置的功课做了。” “萍姐来了。” 众人作鸟兽散,回到房间,门一扇扇关上。 不到一分钟,小月出了门,头发一丝不乱。她刚出门,就迎上了阿萍。 “不是,萍姐。”小月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是找我说,让我换个名字,不要叫小月了。他说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阿萍喃喃地说:“他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没必要这么急吧?你急着改嫁谭啸龙吗?” 占彪马上回了这么一句。 “我就急着改嫁了,怎么了?” 楼越偏要接过话茬。“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她打开了工作室的大门,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她把手机贴在耳朵边,等着占彪气急败坏地说:谭啸龙可是有妇之夫啊,或者,谭啸龙坐过牢。谭啸龙只有初中文化,原先就是个流氓地痞,或,他就是玩玩儿你的,或,你就图他有钱,你在出卖自己,你不要自己的脸面了…… 占彪喘息的声音传来,却没有说那些话。 楼越沉默了,呼吸跟着急促起来。占彪的攻心术悄然升级了。他吓唬她,像吓唬一个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小孩。谭啸龙商海浸淫多年,就算有点不光彩的勾当,还和扫黑除恶能扯上关系?她嗤之以鼻地笑了一声:“什么?” “占彪,你还要我感谢你是吗?我见到他们又能怎么说呢?” 楼越忍住眼里泛起的水光,硬起心肠说:“我现在很快乐,还想继续快乐下去。除了离婚这件事,我不求你做什么。你还是尽快让他们接受现实,你自己也尽快接受现实。” “楼老师,能和您聊聊吗?”一个女人无声无息地走进来说。 这种人楼越很熟悉了。她们往往常年辗转于各个咨询师之间,到处试菜,用咨询经验中学到的知识武装自己,以便更好地防守咨询师的提问。她们久病成良医,在咨询中不断自我验证而获取满足。她们不缺钱,但生活空虚,又缺乏真正的社会关系,所以在咨询师那里有很强的表达欲望。 这女人就这样无声无息鬼鬼祟祟进来,也不知道偷听了多少。一看就有问题。 女子摇头,微笑着说:“我是谭啸龙的妻子。” “我是谭啸龙的妻子。” 阿萍静静地看着她,没接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神秘。 楼越等待着,像往常在来访者的沉默中等待一样。沉默里比开口的话内容更多。她向阿萍伸出手,对沙发一指:“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