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着她小嘴吞吐之间,他刚才排队等了二十分钟的食物带着热气进了她的腹中,谭啸龙发觉,给女人送吃的这事十分肉麻,让他心里热乎乎的美滋滋的。 谭啸龙再去登门拜访的时候,对方就对他很熟络亲热了。他很会讨好当官的,擅长揣摩他们的喜好。讨好女人应该差不多道理吧——他之前怎么就把这事看得那么神秘呢? 楼越点头,咀嚼并琢磨着。求欢期的男人都很关心女人的胃,他们本能地知道:要先让她们吃好吃饱,然后再和她们提起人类繁衍的大事——或类似的事。 楼越吃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谭啸龙的手一直玩着打火机。这是成瘾者为了缓解焦虑而表现出的刻板动作。她不喜欢他抽烟,他倒是很听话。 “噢,”谭啸龙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已经看不见了。” “就知道你怕被人看见。” 谭啸龙升起车窗,不留一丝缝隙,然后凑过去含住她的嘴唇,纠缠着留下一个湿吻。“妈的老子真想现在就在这里把你办了。不行吗?好好好,我走我走。” 坐在主座两边的是市局指挥中心主任刘广发和政工室主任罗云,旁边的是河东派出所所长赵卫东。接着是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估计是派出所的人。 “占队长你不坐谁坐啊?” 刘主任拉开身边的空座椅,指点着让占彪过来。 “占队长来啦,果然我请不动,还得是刘主任的面子大。” 谭啸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拿着一瓶拆开的茅台走到桌前,一边给刘主任倒酒,一边笑着说:“我知道占队长也能喝,是吧主任?” “快坐下来吧,占大队长。就等你来上菜了。” 赵卫东说。 酒过三巡,占彪身边的赵卫东和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聊着。 “行了吧,都知道你们派出所滋润。河东区一级企业多,年生产总值排区里第一。比市局自由,权力是实实在在的,不像我除了有个职级,谁把我当回事啊,小民警都跟我呛,为了出警的事情,在电话里就跟我吵起来。”指挥中心刘主任说。 “你这就是乱开玩笑了,市局那么多人论资排辈,哪里轮得着我。而且,”占彪顶住喉咙里冲上来的酒气,好像真生气了,他顿了顿说:“最不可能从刑警队里提拔。我们就是冲在第一线干脏活累活的。我不是三爷出身,退休前升个正处就顶天了。” “三爷就是:少爷,姑爷,舅爷。刑侦支队原来的队长何冰,人家老丈人哪舍得让他继续在侦察行动口一线出生入死啊,现在还不是在招商局干得风生水起。” 刘主任对年轻人说:“你结婚没?” “那你还有机会,哈哈哈哈哈,小伙子努力一把少奋斗三十年……” 一阵忙乱中,谭啸龙悄然起身,拿着酒杯和酒瓶绕到占彪身边,然后给自己的酒杯斟满酒。占彪斜眼看着他,缓缓推开座椅站起来,面红耳赤地举起酒杯。谭啸龙若无其事地说着些恭维话,占彪一点也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