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主任把报纸放回报架,喃喃自语:“将来提拔干部,家风恐怕也是考察因素之一。” 午间,河东派出所对面的海鲜楼。 “我要恭喜你啊,占大队长。” 赵卫东从桌上拿起酒杯,飞快地碰了一下占彪放在桌上的酒杯边缘。 “双喜临门啊!”赵卫东津津有味地说:“老婆开了个人工作室,女朋友调到市里。” “咳!和我还不说实话?这么大忙我都帮你了,你知道多少人想把亲戚往我这里塞,我都没答应。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又不是外人,以后我也能帮你看着照顾着点,是不是?” 赵卫东满脸红晕,笑着说:“咳,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太正常了,我跟我老婆也不是原配,对吧。干我们这行的,社会阴暗面看得太多,压力大,总需要释放,有时候跟家里反而不好沟通。都是男人,我理解!” 赵卫东拍了拍占彪的肩膀,后者手中的酒杯震颤着,洒出一点酒来。 “怕什么,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赵卫东大声说道:“来来来,把剩下这点酒都干了!” 推车上满满当当堆放着箱包和购物袋,谭啸龙一手推着推车,另一只胳膊搂着旁边的女人。那女人戴着宽檐草编帽和太阳镜,脸几乎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但谭啸龙笑得眼角炸开了花,整个人看上去既精神又略显憔悴。 “哥,哥!这边!” 他终于上前,高高挥起手来。 谭啸虎忽然感觉很不自在,于是撇过脸去,用拿着车钥匙的手在脸上抹了抹。小时候他经常不动脑筋闯下祸,哥哥是那个跟在他后面擦屁股的人。有时候他还没去找哥哥帮忙,哥哥已经发现问题并帮他解决了。怎么现在年纪大了,哥哥开始变得像个小年轻一样做事欠考虑呢?这一路过安检出入境的人,加上机场人来人往,说不定就有人认出他们。 “你怎么来了,叫司机来接就行了。” 谭啸龙对弟弟谭啸虎说。 谭啸龙奇怪地看着弟弟,然后转过身来,大声说:“有事待会儿再说,我得送你楼老师回家。” 他刚进门还没开口,局长就对他说:“ 占彪啊,你问问你家的小楼老师能不能给我们市局开个小灶?上回培训好多同志没赶上,还想学习学习呢。” “太好了。” 局长说:“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在市里开会的时候,跟书记聊起过,我说我们市局准备依托一些专业平台和高校资源,培养打造一个高素质的青年人才队伍,建设一个不是摆设的警察心理健康疏导中心,书记呢,也高度赞同了我的想法。” “占队长,打扰一下。” 随着一声敲门声,周莹开门走了进来:“ 我这有篇材料需要请您过目,提提意见。” 做刑侦的说话都好冲,明明这是个光荣的事情,占队长却好像质问自己一样,周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