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良揉着手腕,垂眸道:“你为何要抓他?” 晴良沉默片刻后,认真道:“我并非有意为他开脱。只是,周掌门与何庄主都失了修为且行动不便。他若真想对他们不利,不难得手。” “他究竟是谁,蒙蔽你至此。” “你又怎知他不是蓄意接近你?你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之人,也不愿信我吗?”扈月深深凝望晴良。 二人僵持。 晴良微怔,不曾想扈月会主动提及此事。一时间,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吞天,当真是为时鹤所杀吗?” 扈月深邃探究的目光落在晴良脸上,“我师尊在吞天的身上,发现了一些与兽类搏斗的痕迹。” 他抬眸,月色下,清亮的眼眸神色坚定,“你无需有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 扈月在晴良的脸上看不出作伪,他垂眸,缓缓道:“那便……最好。” 月凉如水,夜风吹动二人衣摆。 “如若他再敢来,我保证,我的剑不会再失手。” 待人走远,晴良的身体陡然松懈,但心跳得仍很快。 回去后,晴良隐去夙离那一部分,将遇见扈月之事同时鹤说了。 “什么叫只说了这些!”晴良瞪着时鹤,他扒住时鹤的手臂道,“若是、若是被他们知道你不是人、是灵兽怎么办?” 晴良沉吟,“可若是日后他们再提及吞天身上的痕迹,我们如何应对?” 时鹤气定神闲地剥着莲蓬,“那便如你今夜所答,‘不知道’。” 思及至此,晴良这才心稍稍安定下来。 “嗯。” 闻言,时鹤的灰瞳里有浅笑漾开,他给晴良喂了一颗莲子,“谁是皇上,谁是太监?” 路途。 小溪旁是一座密林。一棵老松树下,时鹤将晴良抵在树干之上亲吻,绵长悠久。 时鹤亦有他的不满,他手指轻划过晴良的薄薄的眼皮,“人前你不许我同你亲近,连牵手都不允。” “当然不允,你这样放肆,很容易被人发现我们是断袖的!”晴良用上了他从单婵衣那学来的新词。 “这当然不妥,师兄你也不想我们两个被人说是有违阴阳、有违人伦的怪物吧?”晴良理直气壮道。 “哪有?”晴良无辜地眨眨眼。 又亲了一次,亦是许久。 “这回,师姐你大抵真的要死心了。”沈鸢意味深长地冲身旁单婵衣道。 单婵衣面无表情,似是早有预料,“他那样笨,提醒了也还是对他那不怀好意的师兄不设防。” 沈鸢凤眼盈笑,他手指绕着辫子道:“到底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二人是朝夕相处的师兄弟,若有心追求,要想不动心也不是容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