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1)

温齐情急,长腿一跨就出了浴桶,匆匆取过一旁衣架上的大巾围了一圈,就追了上去。 温齐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伸长了手去接。 惊恐之下,四目相对,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无他,只因他实在是从未有过和女子如此亲近的时刻。 后来姨娘和父亲相继也离世了,他是长兄,更是蒲城上下数万军士民众的指望,婚事上父亲从前似乎另有打算,并未给他说亲。而蒲城公府里节衣缩食,一个多余的下人都养不起,是为了省出银钱来送到前线,供给兵士们口中粮草、身上皮袄,为了家园安稳。 ——昔日一别,痴心妄想,今朝遂愿。 原来,女子的身躯是这样的柔软吗?仿佛一块嫩豆腐,他稍微用点力,就要担心是不是会把她给捏碎了。 她轻咬贝齿,百转千回地瞪了他一眼,然而这一眼的威力落在他眼里,只如奶猫亮爪,连油皮也没破上一点。 隔着水汽朦胧的屏风,透过栅格的隔断,外间灯火摇摇,深邃迷蒙,宁静的夜色挤过门缝窗台,从外面无孔不入地流进来,滴滴答答地淌在他的脚底,他的四周。 他缓慢地一步、又一步走到了门扇旁,然后重重地踹了下去,门扇“砰”地被撞开,带起不断回弹的余音在沉寂的夜色的回响着。 华滟猛地攀紧了他的脖颈,一张脸埋在他的锁骨处,暗暗地吐着芳馨的气息。女人的气息。 出到外间,没有热气氤氲着,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雪白的寝衣贴在同样雪白的躯体上,幽深的沟壑连着姣好的曲线勾勒出山峦起伏,随着她的呼吸轻轻地微微的颤动。 温齐别过脸去,不敢看她,死死盯着被他踩在脚底的那粒花生,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装作正常的说道:“你……你先安置吧……我还没收拾好,不必等我了。” 却在低头走出床帐时,有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而且嬷嬷她们已经歇下了。”软绵绵轻悄悄的慢声细语,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 握住他的那只手轻轻地晃了晃。 “我不怕呀。”他娇柔的小妻子说。 “那你,别怕。”他低声而暧昧地,艰难地吐出了几个破碎的字眼,有些赧然,有些难为情的吞吞吐吐着,“我不太会……” 他伸手一挥,白玉鱼儿帐钩晃了晃,落下一重绣石榴吐花的轻红绡纱帐、一重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帐。 …… 翌日, 初晨新晓。 华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下意识眨了眨,眼前陌生的大红床饰映入眼帘。她这才想起, 自己已经成婚了。 起身下了床,卧室里静悄悄的。 她披了件外裳,慢慢地走了出去。走动间身上各处酸痛的感觉迟钝地有了反应,她伸手揉了揉肩, 暗自念一句他也忒硬了, 一整夜凑在她身边,就如身侧躺了块热乎乎的石头似的,硌得她难受极了。 脚边堆了数只箱子, 里面还有很多尚未打开的箱笼,满屋子人忙得团团转, 竟无人发现主人已经起身了。 “咳、咳!” 华滟咳嗽一声, 把头扭过去,装作无意地看着廊下堆着的花盆, “醒了, 睡不着, 就起来了。” 濯冰没有发现, 只是快步上来扶她坐在梳妆台前,唤人打了水来服侍她洗漱、梳头。 “……” 华滟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还、还行吧……” 铜镜磨得珵亮,但是人影映上去,难免边缘会有些失真。清楚些。” “嗯。” 华滟才在桌前坐下,桑嬷嬷就悄摸儿地问她:“殿下身子可还妥当?” 桑嬷嬷知她脸嫩,而濯冰凌雪两个丫头虽好,却还在室女,不懂其中密处。而她不便去打扰华滟休息,直至今日早晨才入了内室看她一回。 华滟红着脸点了点头。 桑嬷嬷呵斥道:“胡说些什么!” 华滟有些好笑:“是你听岔了,没有的事。” “对了,他呢?”华滟喝着粥,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了一句。 桑嬷嬷这时已去传唤下人召集起来训话了,服侍她用膳的只有几个贴身的女使。 “哦。”华滟捧着碗点点头,又问:“他没说他去哪了吗?” “不过……” “听闻民间嫁娶,头天都要拜会夫家人。奴婢瞧驸马今朝服色,许是回国公府拜祭先人了吧?” 因她是公主之尊下降,连婚礼都是在公主府举办的。自从赐婚旨意下来,温齐祖上三代就被查了个底朝天。她当然知道他父母已逝,族人凋零……虽则没有明文记载几十年前的那场变故,但她猜测,也许是因为她的父皇。 才用完饭,便听见外面下人惊呼。 他在华滟身边坐下,微笑道:“正好,你起了。” 他笑着摆手:“不用,我先前已经用过了。”他起得早,公主府的厨子连炉子都没升上,也变不出什么东西给他吃。他实际上还如婚前一样,混在晨练的军士们一道,去伙房吃了大锅烙出来的饼。 只是他起得实在早,练过剑打过拳后又骑马往西京大营那里巡了一圈,这一路跑下来早食已被消耗了大半,再看华滟面前摆了满满一桌子的精致碗碟,香气更激他肚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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