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皇后与皇上同岁，再过两年新鲜劲儿一过，难免色衰爱弛。 谁知这一等又是三年。 三年之后，又过了一年，每年的小选好像被人刻意忘记了似的，大选也没消息。 如今三藩平定，皇上难得有时间，又赶上冬狩，不可能把整个后宫都搬过去。这时候跟着去，就算皇后吃肉，她们也能分到一点汤水。 不敢奢求皇上的宠爱，只想生个娃，将来终身有靠。 此时郝如月被各种祈求的眼神包围，也颇为无奈。后宫随行名单虽然由她定，但皇上说第一次巡幸蒙古，不想带太多人。 其中一个是宣嫔，太皇太后老早定下的。 没错，只有两个。 荣妃想去，奈何郝如月随行，她要与惠妃一起留下，协助贵妃。 不知道选谁，就顺着花名册，从高到低往下捋。 宣嫔是蒙古来的，又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太后的堂妹，众人都没意见。 之后皇后捋着位份来，也算公平，可怎么点到通贵人就停了？ 过了冬至节，车队从皇宫出发，浩浩荡荡，前往蒙古。 皇帝出巡，车队最前头有熟识道路的官员骑马开道，之后是持旗手，紧跟着是清场队、皇家龙旗队、八旗骑兵方阵、随行官员方阵，再后来便是禁军队伍。 出发之前，太后说着自己年纪大了，怕吵，不想跟在龙撵后头，便与郝如月的凤撵换了一个位置。 五阿哥今年三岁，养在太后身边，也一并被带了来。 第98章 闹剧 太后说得很委婉了，如果让郝如月来评价，就是天生坏种。 别的阿哥吃奶，就安安静静地吃，太子小时候吃完就睡，大阿哥活泼些，玩一阵也睡了。五阿哥不睡，吃完奶还咬人。 接连换了两拨乳母，太后没办法找到郝如月。 这回冬狩皇上本来不打算带五阿哥，可太后不放心，便带上了。 天冷，郝如月让德嫔和四阿哥上车。 德嫔一向很有些内秀，点心和针线都做得极好。这些年太子穿惯了德嫔做的里衣，连针工局送来的也看不上了。 都说儿子随妈，可四阿哥只是长得有些像德嫔，唇红齿白的，那张小嘴却比德嫔能说多了。 与历史中的雍正帝一样，四阿哥从小就喜欢狗。 那会儿六阿哥才夭折，德嫔懊悔自责，被丧子之痛的阴云笼罩，整日以泪洗面。养四阿哥都费劲儿，哪里还有精力再养条狗。 太皇太后得知，索性将那只哈巴狗送给了四阿哥。四阿哥抱着小狗，爱不释手，给它取名小白。 四阿哥把它埋在永和宫后院，还用自己的小木剑给小白立了碑，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小白的名字。 郝如月听说之后，把德嫔和四阿哥叫过来问话。 宫里规矩大，莫说坟头和墓碑这种东西，便是给夭折的孩子偷偷烧点纸，都是犯了大忌讳的。 便是皇后娘娘心慈，这回也不会轻饶了。 德嫔母子跪伏在地，听皇后继续说：“六阿哥没了，你心里难受，我能理解。可你不是只有六阿哥一个儿子，你还有四阿哥。便是再伤心，也不能不管四阿哥。” 话音未落，德嫔母子同时落泪，四阿哥更是哭出了声：“皇额娘，小四会乖，再不养狗狗了，求您不要让小四离开额娘！” 虽然脑门疼，但人比刚来时精神了许多 四阿哥立刻止住哭，欢喜地睁大眼睛，重重点头：“小四听皇额娘的 郝如月叫来芍药：“你带四阿哥去猫狗房挑小狗。” 郝如月莞尔：“你别挑一只黑狗叫小白就好。” 后来，四阿哥又挑了一只雪白的哈巴狗，仍旧取名小白。 宫里猫狗房里的小动物都经过驯养，调教好了，才敢抱给贵人养。 哪怕很饿的时候，有人抢它的食物，它顶多不满地哼哼两声，根本不咬人。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狗咬人，人咬狗，她都见过，可那些都是比喻。 她问德嫔：“五阿哥为什么要咬小白？” 就在郝如月脑补到五阿哥基因变异，或者狼人血脉觉醒的时候，四阿哥断断续续把整件事讲了出来。 起因是五阿哥在太后的玉撵里闹腾，拿打人当游戏，把太后吵得头疼，便传了德嫔和四阿哥过去陪五阿哥玩。 然后五阿哥看见了小白……脖子上的金锁，跟谁都没说，上手就去扯。 就这样，小白都没咬人。 五阿哥被推了一个屁墩，气得嗷嗷叫着扑过去咬小白，结果两败俱伤。 五阿哥再如何坏种，到底是皇子，如今被狗咬伤，太医肯定要全力救治。 没人关心小白是不是疯狗，也没人关心小白为什么咬五阿哥。总之五阿哥被狗咬伤，必须用咬伤他的那只狗的狗脑敷伤口，确保治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