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立后也是有可能的,怎奈太皇太后又从钮祜禄家挑了一个姑娘,这事就不好说了。 不过此前皇上都让如月协理六宫了,给个妃位应该不难。 “越说越离谱了。”郝如月是真不想提,“皇上什么都没说。” 感觉自己说话有些刺心了,惠嫔转而给郝如月出主意:“许是皇上忘了,不然想办法提醒一下?” “这也太不公平了!”惠嫔替郝如月抱不平,“新来的那个钮祜禄氏还未侍寝便封了僖妃。” 继而安慰郝如月:“正好错过这个封号,等皇上想起你来说不定能有个更好的。” 送走惠嫔和三格格,太子也被保姆哄睡,郝如月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想一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前天晚上侍寝的时候,她可没有忸怩,完全是老司机与老司机之间的巅峰对决。只不过闹得太晚折腾得太凶,她有些体力不支,这才掉了链子。 郝如月托腮摇头,在床上皇上是个典型的闷骚金牛男,嘴上说着喜欢矜持的女人,被人握住命门的时候也是心脏狂跳,掌握主动之后花样更是一套接一套。 完全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停留在皇上居高临下看她,脸上笑容肉眼可见地淡了下去:“困了就再睡一会儿吧。” 不对,要往前倒。于是往前倒了一帧,皇上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那时候还是笑着的,笑意直达眼底。 几乎同时,皇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换成标准的帝王脸,居高临下看她。 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 也许,两者都有。 罢了,不能一击必胜,那便曲线救国。 然太后一向就不是个能做主的,尤其郝如月情况特殊。 其实太后是觉得嫔位有些低了,想让皇上抬到妃位,谁知皇上连嫔位也不肯给,只说再等等,也不知要等什么。 男人心,海底针,郝如月又被扎了手。 郝如月:勉强算是个好消息。 前天她为什么要求见皇上,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阻止仇人之妹当上皇后,想要取而代之,减少继后对太子的威胁。 如今警报解除,郝如月无事一身轻,连自己被白嫖这事都能坦然接受了。 大约是那碗药膳起了作用,快到用晚膳的时候,顾问行过来说皇上想太子了,请太子过去乾清宫陪皇上用膳。 郝如月笑着朝他摆摆手:“你去吧,注意餐桌礼仪,别惹皇上生气。” 况且太后都说皇上最近脾气怪,一会儿风一会儿雨,连太皇太后属意的钮祜禄氏都降妃为嫔了,她才不要去堵枪眼。 结果等郝如月用过晚膳,正跟松佳嬷嬷她们商量小年夜吃什么的时候,梁九功忽然来了,苦着脸对她说:“太子想小姨了,皇上让您过去呢。” 行礼过后,皇上指着炕桌上的酒壶:“要不要喝一杯?” 皇上看了她一眼,哼笑:“前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对方羞答答的,好似一朵半开的蔷薇,随着斟酒的动作低头,白腻的脖颈上还留着暧昧过的红痕。 郝如月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果然是个闷骚男。 把皇上的心思当成一道选择题来解,郝如月集中精神,带入第二个选项。 睁眼说瞎话:“臣告诉姐姐臣爱慕皇上,求姐姐原谅。姐姐哭了,臣也哭了,姐姐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皇上喝了一口酒,环着她腰的手臂松了松:“皇后最是贤良,她明白朕的心,自然不会怨你。” 那么……就只剩一个野心了。 虽然身上都被他亲过了,体无完肤。可他们还没接过吻,共用一只酒杯郝如月多少有些不习惯,奈何题没做完,只得硬着头皮喝了。 皇上半天没接 说完喂酒给她喝,郝如月顺从饮下:“那皇上是答应了?” 白嫖可耻!郝如月心里吐槽,嘴上却道:“也好,这辈子能陪在皇上身边,臣很知足。” 这回皇上没有先喝,倒好酒便喂给她:“是么,你十四岁的时候都敢问朕要坤宁宫,如今不想要了?” 郝如月勉强笑了笑,并没接话。 郝如月一惊,忙将他抱起来问怎么了,太子将脸埋进她颈窝,哽咽着说:“保成要小姨抱着睡,可小姨总喜欢跟汗阿玛睡,还不是不要保成了?小姨……小姨只要汗阿玛,不要保成了!” 宫里的孩子三、四岁启蒙,正式告别幼儿阶段。大阿哥已经有了自己的师傅,每天跟着师傅背诵清宫儿童启蒙读物三百千,即《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 而且启蒙不止是读书,生活作息也有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不许乳母陪睡。 那会儿正忙小选,惠嫔也来她这里抱怨过一回,说大阿哥被乳母抱着睡惯了,忽然让他一个人睡,半夜时常惊醒哭闹,导致早起提不起精神,上课打瞌睡。被皇上撞见好几回,还因此罚写了大字。 大阿哥是亲王,皇上对他尚且严格要求,若换成太子,郝如月忽然觉得有必要提前调整一下太子的作息。 万事开头难,太子对分床十分抗拒。 直到这时郝如月才见识到了皇上的双标,他一边要求大阿哥一个人睡,随大阿哥哭哑了嗓子也要严格执行分床,转过头就来破坏她和太子的分床计划。 她躺在床边的榻上,拉着太子的小手一边给他打气,一边哄睡:“保成真勇敢,保成是小姨见过最勇敢的孩子。” 郝如月放缓声音:“大阿哥一个人睡的时候不但害怕还哭了鼻子,保成才不会哭鼻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