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摇头，“不用，这一次老人家不会再吐了，我就在这里守着。”她对自己的诊断有信心，只要诊断没错，打靶就能正中红心。 老人家轻咳一声，秘书懂了——至少，别人开的药，冯老不发话，但这位清院长开的，他老人家是有意试试的。 而在等药的时间里，他再一次打量清音，顺带找打电话那位询问清音的具体资料信息。那边也很快会意，打电话送人事局调了清音的档案过来，他仔仔细细的查看。 然而，她们小心的喂进去，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老首长艰难的一口一口咽下去，不仅没吐出来一点，还再次主动张开嘴，等着下一勺。 秘书：心头大喜！ 清音一直在旁边等着，直到一小碗药汤喂完，都没吐出一口，这才松口气，下楼……嗯，楼下的白大褂们依然站着，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点探究和好奇。 清院长这次，又看对喽！ 众人长长的舒口气，他们来了这么多天，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啊，这么多天在里头就跟封闭式管理似的，虽然管吃管住，但……治不好病，谁也吃不香睡不好啊。 清音：“……” 她没出去，张哥也不能走，到饭点，自有人分别给他俩送上吃的，是三菜一汤，味道都还相当不错。 也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难过，生气倒是不至于，她从小情绪就特别稳定，但难过和失望应该会有，从小到大爸爸妈妈不像别人的爸爸妈妈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有时候，听见别人夸鱼鱼独立，自理能力强什么的，清音都有点心虚，这都是被逼的啊。 而此时的顾白鸾同学，刚从学校食堂吃完午饭回寝室，打算雷打不动的睡个午觉，结果却发现桌上有一束鲜艳的玫瑰花。 顾白鸾一脸无奈的耸耸肩，“你们要不，要的话分分，咱们用花瓶插起来。”不要她就扔垃圾桶了。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漂亮女孩，既漂亮又优秀的，自然格外吸引人。 她周一到周六跟舍友同吃同住，周天则出去找她自己的朋友，她们爬山、骑车、跑步、划船、看电影、逛街……反正，她的生活很充实，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 通过这个巨贵的长途电话，舍友们知道了他们家的基本情况，就连那个叫小石头的弟弟，都知道她们的存在。 两个舍友吐吐舌头，见她真的生气，连忙说不会有下次。 正想着，门口又有人喊话：“顾白鸾，门口有人找。” “说是你同学，一男一女。” 谁知来到门口，看见的却不是他俩，而是另一名高中女同学，以及她身边那位有点眼熟的男同学。 “周康，你是周康同学对吗？” 顾白鸾的记性遗传自妈妈，非常好，而且她从小就习惯记人记路，刚来报道那天她热心肠，帮忙把这个高中女同学的行李一起送到他们学校，周康正是负责接待她们的师兄，看见她一个女同学居然扛着那么重的箱子，主动过来帮忙，说过几句话。 “那天谢谢周康同学，你们找我什么事？” 女同学高中时候虽然跟顾白鸾一个班，但还没达到好朋友的程度，她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顾白鸾你不会生气吧？” 她离得近，听见周康肚子咕咕叫了，她其实早就吃过了，但想着人家好心送帽子来，感谢一碗红烧牛肉面是应该的。 这本来只是一个小插曲，她跟那个女同学平时联系也不多，属于见到困难搭把手的程度， 顾白鸾最喜欢的就是溜冰和打靶，她还真拒绝不了，不过她也没一个人去，而是拉上了两个室友，最后她付钱请客，也不让对方吃亏。 她喜欢热闹，但也喜欢偶尔的独处，自己在冰场上展翅高飞翩翩起舞其实也是很好的感觉，甚至连舍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下，包括清音在内的所有人，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下，这个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国庆节终于是熬过去了。 顾妈妈只知道她有事，清音没说具体，但她也知道，被留下三天，最后还是省府的车亲自送回来，那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更加不敢多问。 清音叹气，真是对不起顾白鸾呢。 “那行，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不吵你，对了，你想吃啥？妈给你做。” “好嘞，这就给你炒，小石头昨晚说想吃炒粉，他爸带他出去溜达一圈，啥也没买着，还哭鼻子了。” “他边哭边说，‘要是我姐想吃，你们半夜跑遍全城都给我姐买来，我想吃你们就出门看一眼，告诉我卖炒粉的收摊了’，哈哈哈，可把他爸听得火冒三丈，说他一个男娃跟女孩子比什么，知道跟姐姐比吃的，怎么不比学习，不比打靶？” “那待会儿妈多炒点，等他放学一起吃。” “对了，这几天市医院发生个大事，你还不知道吧？” “听说吧，昨天他们医院外科有个医生刚下手术，就被一群人堵住，为首的是一个老大妈，说她孩子好端端在医院上班，当麻醉师还是啥的，被那外科医生勾引胁迫，在手术室里干那种事呢。”还甩出一沓不堪入目的照片。 清音这才笑起来，主角当然是谭志学和他的“女朋友”喽，看来是徐文宇和毛晓萍那边行动了。 清音点点头，何止是能啊，人家玩得更花呢。 清音想说，要是完全对异性不感兴趣的，那肯定很容易被发现，但谭志学这样的老盖，可不是纯纯的只喜欢男人，他对女人也会有感觉，可能就是享受那种双面胶的成就感吧。 “被这么一闹，这人是彻底在医院待不下去了，说本来都评上啥副主任医师还是啥的，通知都贴在公告栏里头，前脚被举报，后脚他的名字就被划掉了，四十多的中年人，没了工作，也不知道还能干啥。” 只希望二十年后，风声过去，孩子找对象的时候，没人还记得他的生物学父亲是个老盖。 顾妈妈很开明，并不觉得跟儿子聊这种八卦有什么难为情的，又叭叭将市医院的桃色绯闻说了一遍，顾安面不改色的听着，时不时“啊”“哦”两声，适时的表达自己的意外，顾妈妈越说越起劲。 这老伙计，倒是会装。 “好吃好住的能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跟你闺女好好解释没？” “肖老太太那个花瓶，有玄机。” 自从挖出花瓶后，他就在找路子，姜向晚自己看不出什么，但她请动了她当年在民间拜的那位老师傅，人顾安亲自见过，确认没问题，才把花瓶带过去。 “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