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是刚开始采茶的时候,就有人来预定,茶厂压根不需要任何的销售业务员。而清音从一开始就打算走高端路线,茶叶都是小份精品包装,不流出到市面上,大家愈发觉得它神奇,现在市面上已经把逍遥茶炒到很高的价位,尤其是春天的头水茶,到了尾声倒是有些便宜的散茶出售,而大家为了蹲守这点散茶也很不容易。 这样,七里乡的经济怎么可能发展不起来? 兰花刚从车间出来,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头上戴着白帽子,头发丝一根都不露出来,“你们怎么就来了,还说过几天进城找你们呢。” 真好,大家都在靠着自己努力,慢慢的变成更好的自己。 不过,她们当时就承诺过会把这里面的部分利润用在当地发展上,所以钱不钱的拿到多少也不重要,“按照咱们一开始说好的,明年就能给乡里资助,盖上第二所希望小学,和一所高级完中。” 清音点点头,“对了,茶厂是不不是要做包装,我那边有一批准备毕业的福利院亲少年,把他们安排进来,学点东西。” 厂家得到了好员工,这些特殊儿童少年也得到了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甚至残疾不严重的还能遇到心爱的人,组建一个小家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人生吗? “只有让孩子们看到希望,看到学习真的能改变命运,他们才会真心接受教育,喜欢学习,这才是他们将来生存的立足之本。” 想到自己无依无靠的大半生,兰花心里有点酸楚,也有点别的打算,“我正想说这事来着,我想啥时候抽空去福利院领养两个孩子。” 兰花摇头,“谢谢你们的好意,警告她们能换来一时的安宁,却不是永远安宁,她们见逼我过继不成,现在开始劝我再婚了你们知道吗?” 别人吃绝户是吃二代三代,她们倒好,直接吃一代了。 兰花苦笑摇头,她以前以为是在同一个屋檐下,跟她们有利益冲突,可这都多少年了,她早就自立门户,自己做生意赚钱了,甚至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还顺带捎她们一把,一起致富,为什么她们还是想把她的钱搂进怀里? “以后把他们放到外面市里上学,请保姆照顾,省得回来这大染缸里头打转。”兰花叹口气,“他们家那几个侄子侄女,小小年纪已经彻底被教坏了。” 回到市区之后,时间还早,英子先回家看那三个混世魔王,清音就自己去日化厂看看。 果然,清音刚走到门口,蒋腾飞就迅速迎上来,“老板今天过来是安排开工事宜吗?” 蒋腾飞虽然鲁莽,但却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执行力非常强,在他的人生里就没有“拖延”两个字。 “等一个人。” 清音看了一眼手表,还不到三点钟,她约好的时间。 话说回来,他也是挺倒霉的。结婚那几年日子不好过,老婆孩子跟着受苦,本以为改开了,小日子会越过越红火,谁知从几年前厂子效益不好开始,妻子就跟他三天两头吵架,后来眼看着缺德厂长跑了,她也劝自己要不想办法拿点钱,他们也走,反正现在国外的月亮比国内“圆”多了。为了说服他,甚至搬出她那些同学朋友的例子,说谁谁谁在国外现在过得风生水起,一天就能挣国内一个月的工资。 他想阻拦,但没用,他俩是离了婚的,孩子断给前妻,他没有理由阻拦。 那段时间找清音求救,他嘴唇一圈的火泡,就是工作和家庭双双失利给急出来的。 想着,清音忽然起身,“来了?”仿佛是刚从外地来城里投奔亲戚似的。 罗程文放下一只手里的瓶瓶罐罐,伸手冲他憨厚的笑:“你好,蒋厂长,又见面了。” 第一次,罗程文听说他厂里招人,来找工作,但他居然要求自己全权负责研发工作,蒋腾飞二话不说将这行业冥灯扫地出门。 第三次,罗程文上门咨询买厂子的事,差点把他鼻子气歪,心说你他妈兜里一毛钱没有还敢跟我谈十万块的生意,你逗我玩呢? 而罗程文在看见蒋腾飞的一瞬间,脸上也露出一种“哦你看看吧,当初你还瞧不上招我,现在好了吧,我直接来跟你平起平坐”的表情,毫不掩饰。 但工作总要开展,她手里也抽不出能代替他俩的人才,只能先将就着用用。把两个一开始就互看不顺眼的人放在一口锅里,就是互相监督,互相牵制。 果然,俩人都不做声,伸手握了一个。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结果还跑了两个地方,清音也累了,回家洗个澡就上床躺着。 要说她对上辈子最怀念的,以前是豪宅汽车冰箱洗衣机空调,那么现在这些都实现了,她开始想念手机了。那么小小一部,包罗万象,那么多娱乐活动都靠它,出门再也不用带钱包和各种卡片,真的是现代科技改变生活啊。 清音没去接,她知道顾妈妈在厨房里能听见。 清音赶紧起来,趿着拖鞋来到电话机旁,“陈阿姨?” “顺利,您那边呢?” 关键她现在不仅做房地产,还做建材装修汽车进出口这些,几乎赚钱的与外面世界接触的行业她都在做,人家手里到底有多少资产,清音是猜不到的。 不过,小孩打游戏的当然跟巨型计算机不是一个概念,可惜她上辈子对这些行业不感兴趣,连网络游戏也不打,只是偶尔会在网络上刷到一些零星的信息。 “想得远没用,关键是还得有人啊,你家鱼鱼也不喜欢搞这个,不然她跟童童一起学,将来也能交流交流。” 清音以前不赞成她玩这些,是怕她不小心伤到自己,现在好了,人家玩得贼溜,连顾全都说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比他这老兵还厉害。 “对了,过几天童童放寒假,他爷爷去庐山疗养,家里没人,我先跟你打个招呼,到时候让童童在你家吃两天饭,我差不多腊月中旬能回来。” “他一个小孩子,哪里需要你们陪。” 以前小兔子似的小暖男,现在个子已经比顾安还高一丢丢了,浓眉大眼,高鼻梁,微微泛青的下巴,神情比较严肃,但一旦笑起来,左边脸颊会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感觉。 “今年大四了对吧?我听你奶奶说,你专业成绩第一,被保研了?” “鱼鱼不在家吗?” 陈童给大家送上他带回来的礼物,另有一个胀鼓鼓的牛皮纸包,估计是专门给鱼鱼带的。 “咦……陈童哥?!”她把自行车随便往门后一放,“你咋回来了,也不说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清音对那些五光十色灯光晃眼的溜冰场实在是不感兴趣,不知道这些小年轻怎么那么喜欢,一天有大半时间都耗在里面,甚至滋生打架斗殴约架的行为,他们医院附近就有两家溜冰场,急诊经常接到打架挂彩的小青年。 “啊?” 顾安顿了顿,“那是以前。”以前他还是个小孩,对小孩任何人都都会格外宽容一些,现在他已经是大 清音没空问他一天瞎捉摸啥,第二天来到诊室,就见毛晓萍忽然一脸惨白的站自己诊室里。 “他不要孩子,他要跟我离婚,怎么办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