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钢厂家属院的刘红旗王铁柱等人，那都快高中毕业，已经是大人了，更不爱跟她们混了。 清音：“……”自家闺女真的很会找伙伴。 有了电话机，疗养院和卫生室有什么事都不用亲自跑来找清音，只需要打个电话就成，苏小曼和刚子的进度她也能随时了解，确实大大的方便了工作。 清音舍得花钱，顾妈妈可舍不得呀，严防死守鱼鱼用电话机跟她的好朋友们联系，因为卓然和穗穗家都早在半年前就安装上了，她现在正处于新鲜期，放个屁都要打电话给他俩通知一声，一个不注意她就抱着话筒叭叭叭。 怎么办，孙辈里就这一根独苗苗，还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她比谁都心疼。 新学期开学后，鱼鱼就是五年级学生了，开学第一天就给大家伙带来一个小小的震撼——“妈妈妈妈，我们班今天来了个转学生，男生，叫马丁！” “不是外国人，他们家都是龙国人，他还有三个哥哥，大哥叫马甲，二哥叫马乙，三哥叫马丙。” 清音没想到，还真是段子照进现实，真有这么随心所欲取名的家长啊。 鱼鱼大惊，“顾甲太难听了，你们大人能不能认真给我们小孩取个名字啊，我的名字太难写了，我都想改掉。” “顾则天。” “你们没看最近的《一代女皇》吗？” “卓然还想改成卓海灯呢。” “哎呀，看来你们这小铁三角里，还是穗穗最懂事。”没想改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 顾妈妈：“好家伙，这连姓都要改啊。” 所有大人：“……”原谅他们不懂小孩的世界。 然而，只有顾安笑不出来，他最近正在头疼一个事，李老师说有团伙从外面带进来一些违禁的东西，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在国内蔓延，尤其是一些南方省会城市，石兰省因为地处内陆，本以为会安全一些，谁知道最近这股“风”居然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刮到了书城来。 “大哥稍等一下。” “对，这群人非常谨慎，我们蹲守了几次都没逮到。” 顾安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买家也非常小心。” 刚才鱼鱼说她们班谁谁谁的时候，顾安就在竖着耳朵听，生怕漏掉什么信息。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一直到玉香打哈欠，小两口才回去。他们买的房子也是一个小独院，也在梨花胡同，不过是靠近胡同口的位置，比鱼鱼家的稍微小一点，但一家三口足够住，要是有亲戚来安排不开还可以安排到他们那边去住。 顾安点头，把正在头疼的事说了，清音倒是不奇怪，因为她记得爷爷就说过，石兰省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曾经有几年毒品泛滥，据说是天一黑，卖的人就直接在各种小区居民区学校周边，靠着墙双手插兜的卖，还有的更过分，当场注射的都有。 “这抢劫罪和流氓罪的刚抓了几批，又冒出别的来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看，以后鱼鱼放学，你还是去接接她们。” “那你想干吗？” 三十几岁正是男人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想争取一把，为了她，也为了鱼鱼。 “嗯。” 工地开始施工后，清音抽空过去看了几次，一切工作井井有条，但物价的涨幅还是超出了清音一开始的预计，她们投进去的钱没多久就开始捉襟见肘，清音赶紧又把最近两个月的分红赶紧投进去，才勉强维持住烧钱的速度。事就尽量自己解决，不给清音增添额外的工作量。 但这还是不够，想要实现清音的奋斗目标，就必须要做到全国皆知，深入人心：必须让每一个开六味地黄丸的医生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和善堂出品，让每一个吃六味地黄丸的患者都知道，和善堂做的六味地黄丸是最好最正宗的。 清音上辈子见识过无数药厂的兴衰起落，知道他们的成功之路离不开广告，于是即使电视台那边的价格水涨船高几乎是翻了几个倍，但清音依然坚持打广告。 清音毫不犹豫的点头：“继续，至少再打两年。” “生产是要抓，但生产出来也得卖得掉才行，咱们现在要的效果就是四个字——深入人心。” 清音安慰他两句，“对了，小李来了没？” “来了老板，我在这儿！”一身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光水亮。 “我正想跟您汇报这事，上次我们的人去医院推销的时候发现，很多看病买药的人手里东西太多都拿不下，我就想要不咱们印制一些塑料袋免费送给医院，让药房免费发放给病人和家属，既方便他们装东西，也能给厂里打广告。” 成本只是小钱。 清音想起上辈子在科室里经常不翼而飞的笔，永远不够用的笔，顿时眼睛一亮，“好样的，就这么干。” 果真年轻人的头脑就是好使，这些事情明明清音在上辈子随处可见，却没想起来，还是这些没见过的“土著”想出来的，清音自愧不如。 想着，清音笑笑，又跟其他各部门负责人开了个短会，了解一下各自工作进度，这才回家。 “祖红姐，祖静那边……刚才人多，不方便，我跟你提个醒，你抽空也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他们刚来先是去我家，我婆婆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结果没住多久，他们打探到我和洪江的地址，悄悄跑出来找我们，还去小面馆里待了几天，闹着腰疼腿疼哪儿都疼，我们也没推辞，当即送他们上医院检查，还住了半个多月，出院后又说小弟在南方打工太辛苦，要把他叫回来，跟着洪江这姐夫干，给洪江当经理。” “洪江不同意，他们居然要求我和洪江掏三千块钱给小弟，让小弟自己开个面馆，他们当真以为我们在外面当大老板，几千块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吗？再说我是姐姐又不是妈，小弟我已经供他这么多年，考不上大学又不是我害的，我让他回去补习他不愿意，这接下来的人生我可管不了。” “他们见我软硬不吃，就闹着要去祖静那边，我自然就乖乖送过去咯，但去之前我事先跟她通过气，她不听，我也没办法。” 清音一整个无语。 祖红絮絮叨叨说了一路，一直走到梨花胡同，俩人才分别。清音回到门口，顾妈妈正好出来找她，“哎呀音音回来得正好，小曼打电话过来找你听着像是挺急的，还没挂，让我赶紧去找你。” “咱们工地上，出事了。” “附近村民来闹事，说咱们施工挖断了他们的龙脉，让咱们赔钱，不赔钱就阻拦施工，刚子他们脾气急，就快打起来了。” “你先稳住现场，报警，我马上过来。” 幸好刚子的面包车在家里，英子听说她着急直接把钥匙找出来，“嫂子你开着去吧，别担心，有事刚子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