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又看向主心骨牛大娘：“娘，这咋整？” 清音见她把工作都分好了，也就不继续留下，先回家吃饭，半夜要真被人叫醒，那可就睡不成了，趁着现在能补一点是一点。 “怎么，睡不着？”九点多，顾妈妈进屋给鱼鱼拿明天穿的衣服，听见清音翻身，小声问。 “你们的事我都听说了，音音很果断，也勇敢，你就一直这么果断这么勇敢下去吧，不要怕。”顾妈妈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 “年轻嘛，现在不勇敢，难道要等七老八十才勇敢？” “我也不懂看病，但我知道，你这是做好事，无论成与不成，自在人心。” “你的努力，大家看在眼里，不要太有思想包袱。” “对了，睡不着我就给你讲讲八卦吧。” “什么药？” 清音想了想，很快明白，这些“纯中草药配方”的“补肾秘方”，大概就是他肝硬化的元凶吧。首先这些东西挂羊头卖狗肉，里头到底有些什么成分或许连制药的人都弄不清楚；再加上柳志强的利欲熏心，急不可耐，为了早日“恢复雄风”，肯定会加倍的服用，时间长了肝功能就被他弄坏了，加上本身就有肝病，心思又重，不恶化才怪。 “是啊，柳家现在也是没办法，人家拿着他写的欠条，说柳家人要是不还钱，就把他们房子拆了，把他们家里所有能卖钱的东西拿走……”结果呢，为了还钱，老两口舔着脸找到秦嫂子他们，问他们还愿不愿意收养小海花，愿意的话只需要给三百块钱。 “偏偏那伙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凶神恶煞，老两口害怕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领养手续办没？别以后又扯皮。” 清音已经很久没听说柳红梅的消息了，原书中的红梅大姐可是她非常钦佩的一个女性角色，弄到现在这一步，“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父母害的。” 可事实是，海涛现在已经越来越油嘴滑舌，说话越来越像个地痞无赖，就连海花都怕着他，又怎么可能好好做人呢？ 清音深以为然，“所以妈，鱼鱼咱们可不能太宠着她，原则决不能放松。” “嗯，收拾一下去上班吧，估摸着是没什么大事儿，他们就没好吵醒你。”顾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是多了点，但肚子不痛，腰也不酸了，我们就没去喊你。” “这会不会动了胎气？” 昨天看热闹的人今天来了好几拨，都是来问牛秀秀好点没，他们不敢来问清音就去问牛大娘，住院部一时间热闹非凡。 虽然祖红没来找自己就是进展顺利，但不亲眼看着，她还是不放心。 因为是暑假，又有鱼鱼在，一直不愿跟“黄毛丫头”玩的刘红旗王铁柱几个也凑过来，主动帮她们撑皮筋，她带着小菊和厂里几个小女孩，以及刚刚两岁的刘红玲在两根细细的皮筋里蹦跶。 清音还记得最近一次给刘厂长爱人把脉的时候，她还大着肚子，现在红玲都能在一边拍着手手给鱼鱼加油助威啦！ 不远处走来一个小小少年，海魂衫军装裤，瘦高瘦高的，王铁柱和刘红旗顿时想撤，“陈童！” 曾经还是个小虎牙的童童，现在已经是十二岁的少年了。要去梨花胡同找我玩的吗，怎么还不去呀？” “好叭……”鱼鱼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奔向学校的大操场玩篮球去了。 一直玩儿到饭点，家家户户的大人们伸着脖子喊名字，她才呼哧呼哧跑回家。 清音默不作声看着，她可是看见闺女是怎么头也不回的跟着大孩子跑了的，以前还担心她年纪小，跟不上大孩子的节奏，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大孩子小孩子她都能跟人打成一片。 能跑能跳是好事儿，孩子都长成实心儿的啦，壮壮的，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病。 在家属区孩子们的心目中，陈童是一个天才般的存在。小小年纪的他不但连跳多级永远考第一名，还通晓天文地理，动手能力超群，不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孩子。 “这就是从小爱学习，不用大人操心的。”清音看向又在玩翻花绳的闺女，莫名担忧。 清音再次看向玩起翻花绳就智力爆表的闺女，只能说人比人气死人吧，还是别比了。 晚上，顾安难得早早回家，进门就吸鼻子——太香了！ “不是什么好日子，是小秦那边送过来的兔子，说是她二姨又进城了。”秦嫂子对收养海花这件事很重视，成功办理好收养手续后，还专门请两边的亲戚吃了顿饭，洪二姨送来两只兔子作礼物，秦嫂子转手就送给清音一只。鸡肉则是那边炒好端过来的，她们热一下就能吃。 鱼鱼很能吃辣，一个人吃了两碗米饭，面前还啃出一小堆骨头山，最后呼哧呼哧去隔壁找穗穗玩耍去了。 顾安把外衣脱掉，躺倒在炕上，“走私文物的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今天听陈老提起，这伙人不仅走私书城一带的文物，附近几个省也有涉及，甚至前不久陈老实验室里一台报废的设备，忽然丢失了，应该就是这伙人干的。” “陈老也是这个猜测，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去陈老那边帮忙，吃饭不用等我了。” 出了梨花胡同，顺着昏暗的小道，他来到一间普通民房前敲了几下，大概三分钟后，门才从里打开，“安子来了。” 院子是普通院子，但是难得的独院，不像大杂院人多眼杂，“这是我们租下来的，以后有事就来这里找我。” 顾安顺着视线看过去，一名短发女同志起身，冲着他温婉的笑——这可是老熟人！ 顾安伸手，与她重重一握，“欢迎你回归。” 一直到余力被抓，李老师那边才查明她的身份，“向晚同志这几年受苦了，查找你的下落这件事一直是交给老白，谁承想老白他会……”他自己被儿子在国的事搞得焦头烂额，就把寻找姜向晚的事撇下了。 但本着安全谨慎的原则，他也没立马联系姜向晚，而是观察了大半年，考察多次之后，确保她没问题，才将人带回来，引荐给顾安。 顾安神色淡淡的，把陈老那边的怀疑给说了，“这件事还没完，咱们还需打起精神。” 姜向晚比顾安大两岁，加入时间也比他早，他很客气的称呼一声“师姐”，倒把姜向晚弄个红脸，“我跟音音是好朋友，还跟你们是邻居，你就叫我名字吧。” “好了很多，我还没好好感谢音音呢。” 接下来几天，清音继续到诊室查看牛秀秀的情况，经过近一个星期的连续服药，牛秀秀再也没有出血和腹痛，脉象也平稳很多，清音带她去做了个超声检查，显示胎儿发育正常，胎心也是在正常范围内，算是彻底度过这一关了。 “杨副厂长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