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那最近吃的瓜都能串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闭环啦！ 暑假里李芳都没课，一直待在医院，杨大妈自觉拿了钱就得干事，也没回家休息，就在一旁陪着她说话。 她们都听说李家房子还回来的事了，正是基于此，李老师才舍得花钱请她们来照顾。 “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没什么事别耽误学习，虽然放假了，跟着老专家上门诊也是学习。”李芳责怪道。 “下午门诊结束我才来的。”清音放下两样水果，“杨大妈辛苦了，李萍情况怎么样？” 相对于眼睛跟着声音转动，知道有便意，还能抬脚就是有意识的运动了，“进步很大嘛，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说话了。” 再冷的人，也是期待被人关心的。 “要我说，咱们就是最好上他单位闹几次，让他领导看看，这都啥玩意儿。小清啊，你就劝劝你们李老师，我们实在看不过意，咱不要钱，免费上那小白脸单位闹一场，偏偏李老师不说他在哪个单位，不然咱们有的是办法。” 她一辈子光明磊落，不求人，也不干阴人的事。 清音忽然想起去年第一次上解剖课，她问他们是哪个班的，刘丽云说1班，还把班主任名字给说了，她当场黑脸的事。 但她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从未提过那个负心汉小白脸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其实也是在维护学校名誉，在保护她们这些初进校门的学生吧。钟建设是他们班主任，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大哥，好伙伴。 等人一走，清音就坐床边，小声问：“李老师，那个人是不是钟建设？” 李芳忙拉着她的手，“萍萍你想说啥，别着急，啊，慢慢说。” 李萍浑身颤抖，一张脸憋得紫红，看着十分骇人，喉咙里似乎有什么在咆哮，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畜生。” 这植物人醒来说的第一句话，还居然是“畜生”！ 在清音的按摩下，李萍慢慢恢复平静，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能。” “医，医生。” 虽然艰难，但李萍照做。 …… 在场所有人，依然没觉得像做梦。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中医到底有没有两下子，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能说清楚，清音也不会这种时候趁机宣传个啥。 不过，清音还是在心里给自己竖大拇指，她也相信中医的神奇和科学，但能治好植物人她也没想到，这路啊，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这个科室叫神经内科，里面住着三个植物人，李萍只是其中之一。 “对，我家老刘是出车祸，也昏睡了好几个月，你们看看那药名能不能告诉一声，我们也去买点来吃吃？” 倒是杨大妈大声道：“这药可不能乱吃，李萍适合吃的你们家属不一定能吃，同样是植物人，李萍是喝酒喝出来的，你们是车祸和摔伤，这病因不一样，不能乱吃药。” 家属们唉声叹气。 在杨大妈一番“科普”下，顺着清音离开的方向，家属们连忙追上去。 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难道还会骗人？ 怎么说呢，以前要是有人让她治疗植物人，她立马拒绝，但成功了一个，她的成就感和自信心就不一样了，就像陈阳说的，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不过，那都是后话，且说今晚，回到家里，清音都没能忍住，跟顾妈妈感慨到大半夜。 顾妈妈疑惑，“怎么你 想到后世的中医生存环境，想到自己从一个铁杆中医粉到被黑粉逼得“退隐江湖”，“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能做的也不多……”但她一定会去做。 “妈就放心吧，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闺女都这么大了，他有分寸。” 清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先让顾妈妈回去，等明天她去厂里“问问”。 好容易能迷迷糊糊吧，大概三点多的时候，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再一听，苍狼没动静，清音就知道，应该是顾安回来了。 “受伤了？” “伤哪儿了？” 清音见他整个衣服后背都被血浸透了，心头“咚咚”直跳，也不敢用力，可不用力又脱不下来，他的整个左臂都抬不起来，无法配合。 左边肩胛骨上有个血洞，黑红色的血液正不断往外涌出，看得出来已经有人帮他包扎过，上过药，可能是翻墙进来的时候用力扯到伤口，连敷料和纱布都歪了。 又是枪伤！这家伙到底要伤多少次！是跟枪杠上了吗？和平年代他怎么老受这样的伤！ 自从那年他受伤之后，清音就在家里一直备着各种消毒药品和纱布绷带这些，先给他冲洗干净，沾了好些止血纱布球才将血止住，撒上点止血抗菌的药粉，才用纱布给他包起来。 “不疼啊？” 清音心头一软，这家伙可真能扛，要是别的病人早就嗷嗷叫了，“疼就拿根筷子咬着。” 清音有心再说他两句，想想他又不是出去干坏事，只是心疼他怎么这么容易受伤，手下的动作倒是更轻了，一直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血水啥的倒进下水管道，冲干净，确保不留一点血腥味。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清音提了这么久的心终于放下，“俩人都抓到了？” “洪江？” 清音这才想起来，自从救了林眉钟建设后，是有段时间没见过洪江了，她还以为他是回老家去了，“你这家伙，他在小巷子里做好人好事的时候，你就惦记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