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喜欢玩的玩具那么多，就是买根橡皮筋也比这个强吧。 不过，顾安这么多年在外面不是白混的，不用她提醒，他就知道带礼物回来，甚至还给她带了两支很适合她肤色的口红。 给鱼鱼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糖果就不说了，单那套小城堡积木，一看就不便宜，目前在国内只有华侨商店能买到。这可是鱼鱼最爱的积木玩具，那年的小红帽大灰狼那套都被她玩烂了，还舍不得扔，有时候想起来还要翻出来玩一会儿。 “爸爸去上厕所。” 不过，公共厕所确实有一些改变。因为秦嫂子在里面发生的事，大家联名向街道反应，杏花胡同的厕所太小了，压根不够用，这里住的人口是最多的，道路也是最宽的，可偏偏厕所最小，男女蹲坑各有两个，这对于人口密度极大的杏花胡同来说真的太紧缺了。尤其早晚高峰的时候，上厕所排队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事，外头排长队，在里头的人也没办法畅快的解决，大家真是苦厕所久已。 “爸爸，拉臭臭，这里，这里。”她急得口水泡都出来了，因为她害怕爸爸走错，进了妈妈厕所呀！ 顾安差点被绊了一跤，在闺女心中他是那种会进错厕所的人吗！ 她顾小鱼可是有经验的，每天晚上都要陪妈妈上厕所的哟，这不，现在就搬着爷爷做的那只小板凳，稳稳当当的坐在公厕门口，守着。 “爸爸？” 顾安想了想，捏着鼻子“嗯”一声。 “安子你闺女在外头等你呢，你大还是小？”厕所里，有认识的人问。 可三十秒后，“爸爸？” “爸爸？” 好叭，小小的松口气，过了这么久爸爸都没掉进厕所，粪坑坑也没那么恐怖嘛。 顾安：“……” 最终，这个男人用两分钟上了个超快厕所，他怕他再不出去，闺女就要进去找他了。 下午，顾安人还没走进保卫科，但他上厕所闺女要在门口等的“佳话”已经传遍全厂。 “诶小清，听说你家小顾回来，你闺女上厕所都要等着他？” 她真后悔自己嘴贱，干嘛吓唬她说不小心会掉进粪坑里，从那以后家里不管谁上厕所她都要屁颠屁颠去当守护者。 一直到晚上，清音才见到报到回来的顾安，“你们这次出差什么情况？” 果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难怪晒得这么黑，但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个事：“这么保密的事，崔小波也进去那里面了吗？” “本来这次出差，厂里没安排我去，是我临时跟上的，我看他似乎有点吃惊。”顾安摸着下巴上青黑色的胡茬，“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顾安摇头，“我试探过几次，他的反应都在正常范围内。” “嗯，我来想办法。对了，房管所那边来通知没？” “清慧慧那个脑袋，就算有柳家给她出馊主意，她也只会胡搅蛮缠，房管所说了，既然我们唯二的继承人出现分歧，那就继续搁置争议，让我俩去起诉。” 清音点点头，然后俩人都笑起来，本来按照清老爷子的遗嘱，清音只能分到两套小的，但清慧慧一口咬定她不认遗嘱，她没见过遗嘱，而是要走起诉路线……那么，在公正无私的法律面前，两大两小的房子会怎么分割呢？ “清慧慧这脑袋真是……”顾安摇摇头，真的很少能见到这么笨的人了呢。 天黑之后，清音带着小鱼儿上商店买东西，经过倒座房的时候发现崔小波此刻在家里，倒是松了口气——刚刚顾安又出去了，不知道要去找什么人，她已经默契的知道这种时候要帮他打掩护。 “进来吧，外头凉。” “这里只有一个老刘守着，咱们总在小饭馆见面，次数多了恐怕不妥，以后暂时先换到这边来，有什么情况再通知。” 对面的白组长笑笑，顾安越不像个好人，就越安全。“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白组长摩挲着食指，“要把陈老身边的人弄走，不好办，就是弄走 顾安想到个人，“东城区派出所有一名姓姚的公安，据说业务能力不错，你们有空的话可以考察一下。” “我妻子跟他姐姐认识，他姐姐是个不错的人，至于他本人，我没接触过，不清楚，但听我妻子说还不错。”姚公安是个钢铁直男，平时年轻人的聚会他从不参加，白雪梅拒绝他之后，他好像也没怎么样，反正在顾安看来是挺够男人的。 “你们把他调过来，正好可以有现成的借口把崔小波弄走。”崔小波不是对外一直表现得很殷勤，一直锲而不舍的追求白雪梅嘛，那就把这俩“情敌”凑一堆，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把崔小波弄走就是。 可有时候，大智慧解决不了的问题，还真就得小聪明来。顾安扯了扯嘴角，没笑，“最近我怎么听说，岗村鬼子的财富又开始有动静了？” 顾安是不太信岗村的财富还在石兰省内这种说法的，但无奈清音手里还有马二一直在找的玉壶春瓶，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嗯，这事需要我去查查吗？” 又说了几句别的，见无人，俩人这才前后脚各自离开。 清音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因为这就是原书中柳红梅改嫁的第二任丈夫，也就是柳志强的姐夫。 “这位沈副厂长，也不知道性格怎么样。”小护士嘟着嘴巴，好奇的说。 “好吧……” 当然，清音告诉自己不能以貌取人，但耐不住气呼呼的林莉总是让她被动吃瓜。 清音：“？”有瓜！ “打量咱们这些老人都死绝了是吧？” 说实在的，开干部大会挺无聊的，比职工大会还无聊，尤其是遇到一个贼爱念稿子的新领导，那叫一个痛苦，清音感觉他快把中华上下五千年都念完了。 原来，沈洪雷在六八年之前是书城市革委会主任，那时候孙光辉还在底层冲锋陷阵没爬到领导层呢，但他那时候就总爱拿书钢开刀，偏偏书记和老厂长都是硬骨头，一直让他无从下口，只能动不动来做红色革命思想宣讲，一来待十几天，带着大兵小将们，连吃带拿，来一次就跟鬼子进村似的。 “你说这种人下来是真锻炼？我怎么寻思不像呢。”林莉撇撇嘴，“前两年你知道为啥工业厅总卡咱们的经费和设备吗？就是这厮作怪，要不是小清你治好了石磊的病，石厅长发话，咱们现在还被他卡脖子呢！”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现在四个人的小团伙都粉碎了，他来也不能把咱们怎么着吧。” 是真的发自内心厌恶这个人，而不是他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