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回北京休息了没几天,新导演打电话过来说组了饭局,邀请主演、制片和资方一起吃饭,想让大家开机前先见上一面互相认识认识。 小区高层都是两梯两户的格局,即便和陆温寻住正对面贺迟森还是觉得离他太远,索x找人把中间的隔墙推倒,两间次卧合二为一,整合成一间三十平米左右的影音室。 谭嵊屿也住这一栋,b他俩高几层,区别在于一个是租的,一个是买的。 谭嵊屿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搬过来到现在他还没进去过贺迟森或陆温寻家里,等人只有门口和地下车库这两个地方。 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贺迟森会装模作样出门,走到对面,敲门,等陆温寻来给他开门,或者角se互换,陆温寻装模作样出门,走到对面,敲门,等贺迟森来给他开门。 不过他们都不太喜欢正常流程,更习惯踏进各自家门后朝对方走去,只要不出门就一直待在一块儿。 陆温寻作势起身,打算去房间外接电话,贺迟森仿佛有分离焦虑症,给电影按了静音后抱住他的腰蹭了两下,不让人走。 贺迟森圈着他的腰,将下巴放到他左肩,右耳贴上去,似乎想听清电话另一头在说什么。 开头是照例寒暄,导演问起贺迟森在g什么时,陆温寻面不改se心不跳回答:“大概率在睡觉。” “下午三点还没醒吗?看来上部戏确实辛苦啊。” “不担心不担心,打电话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约大家一起吃个饭,迟森的能力和职业素养我是知道的。” “嗯,”陆温寻转过脸对上贺迟森的视线,“我打算让他慢慢接手我的工作。” “接手你的工作?那你去做什么?带新人?不管我了吗?” “算什么”三个字被陆温寻吞了进去。 明明是陆温寻起的头,先动情的却是贺迟森;他熟练地缠上陆温寻的舌,手掌托着陆温寻后脑勺朝自己方向送,x膛因为接吻时剧烈的呼x1交错起伏,影音室里只听得见衣物摩擦声和粗重喘息。 他仰起脖颈眯着眼睛小声在亲吻间隙里喘着,手沿着贺迟森x口一路往下,0进睡k,隔着内kr0ucu0贺迟森已经半y的x器。 两人停下接吻,贺迟森撑起上半身望向陆温寻,等他的回答。 身t反应也算一种回答,贺迟森不再执着,扯下陆温寻睡k内k扔地上,跪在陆温寻腿间,握住他纤细的脚踝往身后拉,让陆温寻的tr0u挤上他大腿。 被他手指撑开的x口shill地暴露在眼前。 贺迟森飞快撸了几把喘了口粗气,扶着已经y得发痛的yjg直挺挺t0ng了进去。 贺迟森装作没听见似的大力征伐这块xia0hun蚀骨的乐土;他知道怎么让陆温寻爽到痉挛,但他不愿意那样做;这是一场类似于惩罚的x1ngjia0ei——陆温寻让他痛了,他要让陆温寻感同身受。 世界上只有他能让这个人露出这种表情,陆温寻被摧残蹂躏的样子真是太好看了。 陆温寻的sheny1n不是他熟悉的语调,流眼泪明显是因为太痛。 他调整跪姿,下身跟着换了角度,再次进出都蹭着陆温寻敏感点。 “我很怕你不要我。”贺迟森侧过头,贴着陆温寻耳边声音沮丧,“很怕。” 他其实也不想脱身。 “你有没有想过,卫尧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之前都是nv演员和你演对手戏,绯闻什么的,对你我都没有影响;卫尧不一样,他是同x恋,演这个角se相当于告诉大家,你和男人也能产生火花。”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jg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今天我才知道,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 “对,是他。今天也是他,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发了出去。”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神情看着无b落寞,“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 被发现了。 “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 “贺迟森,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 “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明明自己不是同x恋却要和男人shang,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还得剪辑才能使用,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 “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si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我逃走了。” “但是……”谭嵊屿轻轻开口,“森哥很ai你。” 这些人以为的“ai”究竟是什么?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ai”他? 他深呼x1,然后下定决心般开口:“剧本围读第一天晚上森哥被吴桓聿ao扰过。” 陆温寻压下诘问的冲动,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示意谭嵊屿接着说下去。 “你没看见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太憔悴了,好像还哭过,眼睛红红的。还有茶几,茶几被他砸了一拳,没碎但是裂得很厉害。” “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谭嵊屿笑了一下,“他问‘你觉得,陆温寻喜欢我吗’。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充满了不安。这可是贺迟森啊,他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但如果你问我森哥喜不喜欢你,我会毫不犹豫回答‘他ai你’,不止是默许吴桓聿k0uj后的自责,他的ai藏在看你的眼神里,对你说话的语气里,和你在一起时的表情里。” “抛开别的不谈,在我当森哥助理这些年你们从没刁难过我,所以对我来说,你们两个都是好人,”谭嵊屿红了眼眶,“我希望好人可以有好报。” 钢制门板冷y的线条渐渐变得扭曲模糊,他咬紧下唇,试图遏制泪水从眼眶涌出。 甚至床上那些略显粗暴的对待也都经过他的默许。他们的xa从不平静,是席卷海岸线的滔天巨浪,是执着登陆的强劲飓风,是倾天如注的滂沱暴雨。 他对贺迟森的确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对他来说,就是ai。 门最终会打开,那也许意味着他有一生的时间去恨贺迟森,也许意味着他的恨到此为止。 陆温寻低头,泪滴从眼中掉落,在k子上晕开。他闭上眼,双手合十抵上嘴唇,开始为贺迟森祷告。 就看接下来几天他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不能,便会沉睡一辈子。 陆温寻和谭嵊屿来病房门口迎接,她在两人面前停下,没等他们问好先开口:“医院已经找人打点过了,不会有消息泄露。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好,贺仲明天上午开记者招待会,等招待会结束我们发布贺迟森的退圈声明,不写原因,让大众自己有端联想。”她看着陆温寻,“你跟我来一下。” 邓洋无奈地叹了口气,“贺仲这事出来后你知道有多少媒t赶着采访贺迟森吗?不知道谁散播消息说他是贺仲的儿子,这两人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人反驳这个说法,再加上他刚拿了奖,受关注程度甚至b贺仲本人还要高。以他现在的状态,不作回应正常活动是行不通了,只能借贺仲之势发退圈声明,越快越好,拖得越久外界揣测越多。”洋说的都是真话,陆温寻手机也快被打爆了,平时走得近的媒t都在询问贺迟森的情况,试图从他身上挖到一星半点的料,他索x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只在需要时打开。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时透露过退圈的打算,这个决定没有违背他的意愿,”邓洋放缓语气,“你也不用担心工作会丢,我会给你安排别的艺人,b贺迟森咖位小,但会听你的话。” 他们走到走廊尽头,在窗户前停下。 yan丽的红指甲在陆温寻眼前一晃,邓洋收回视线看着他,目光锐利:“你是陆越铭的儿子。” “对。”他回答。 或者什么都知道,为了保护他才只爆了一个。陆温寻心想。 “唯一的赢家大概是樾和资本吧,《决夜》将成为贺迟森退圈前最后的作品,贺仲这事一出,他演同x恋也变得微妙了,票房说不定能超过《问罪》。” 陆温寻没有回答。 “世界上会演戏的人分两种,一种靠天赋,一种靠努力,会努力的前者永远b后者去到的境界更高。你跟贺迟森都属于前者,区别在于他有机会努力而你没有。” “现在开始努力也不晚,”邓洋g起嘴角,“我手上有个需要反串的角se,很适合你,一番,要不要试试看?” 回到病房,看见床上昏迷中的贺迟森,陆温寻突然共情了贺仲。 造物弄人。 陆温寻嘴上答应了,走出病房在门口凳子上坐了一夜。 走廊由昏暗转明亮,天光透过尽头的窗户一穿到底,陆温寻昏昏沉沉睁开眼,不太确定自己睡没睡着。 陆温寻什么也没说,跟谭嵊屿一起吃了顿没滋没味的早饭,吃完早饭谭嵊屿坐回贺迟森床边的凳子上,继续医生建议的促醒方法。 “你来的话森哥说不定……” 说完他走出病房,到走廊尽头,昨天晚上和邓洋待过的地方。 仿佛这么做能让昨晚和邓洋的对话也从记忆中消失一样。 他无法做出选择。 “关于我和陆越铭先生的关系,”贺仲最后忍无可忍,盯着主机位镜头,声音压着不耐烦,“很抱歉,无可奉告。” 陆温寻一个个点了举报,然后关掉手机。 他坐在在病房门外的凳子上发愣,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陆温寻循声看去,来人竟是贺迟森的母亲,孟婉。 “孟阿姨,”陆温寻起身,心中充满了诧异,“您怎么在这里?” 太奇怪了,陆温寻心想,贺迟森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无动于衷,甚至连推门进去的打算也没有? “对,”陆温寻垂下眼帘,“还在昏迷中,医生说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陆温寻抬眼,孟婉嘴角的笑意搅乱了他的思绪:“……什么意思?” “那段视频你终于发出去了。” 快要接近真相了。 “对,我不希望你糊里糊涂地si。温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是盟友。” “随你怎么想。” “为什么吗?”孟婉弯了弯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因为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但是我没有立即公开视频,”陆温寻握紧拳头,“你不担心吗?” “他总说你是个‘有趣’的人。按兵不动对一个‘有趣’的人来说不是放弃,而是在等待 “我和你一样充满了耐心,很期待贺仲的下场,”她重新将视线聚焦到陆温寻脸上,“果然,迟森拿奖后跳楼这件事对他打击更大。” 他盯着孟婉,试图找出这个nv人跟贺迟森相似的地方。 孟婉显得很惊讶:“他没跟你说过吗?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会告诉你呢。” “小演员难产si了,叫什么名字我不太记得,演过什么作品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无足轻重的一个人。” “b视频本身还要恶心的是,”孟婉嗤笑一声,“贺仲他竟然还会反复回味。” “当贺迟森用跟贺仲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我时,我感受到的,也只有恶心。所以等他稍微长大一些,足以明白事理时,我便对他说‘我不是你妈妈,你是个野种。’” 孟婉收起略微失控的情绪,回到刚刚秀丽端庄的样子:“总而言之,温寻,谢谢你,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贺仲跟陆越铭的视频并非某人偷拍,这是他一开始就忽略掉的问题。 终于能下定决心了,他推开病房大门,对谭嵊屿说:“我想跟他单独待会儿。” 陆温寻走到床边,放下侧边护栏贴着床沿坐下,握上贺迟森的手。 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失去往日的光彩,变得消瘦蜡h,陆温寻望着他脑袋上层层叠叠的纱布,终于有了想说的话。 明明是一句毫不留情的吐槽,他说完却sh了眼眶。 “邓洋给了我演戏的机会,要我用一周时间好好考虑,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一周内你要是能醒过来我就接受她的提议,醒不过来我就拒绝,当个无业游民,每天除了在你病床跟前絮絮叨叨不g别的事情。” “也许我会原谅你,别高兴得太早,只是原谅而已,我依然、依然恨着你。” “我那时……说了很多反话,‘不在意你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方宸技术b你好’,还有……” “可能我自己也分不清ai和恨的区别,可能我说我恨你其实是……我ai你的意思。” “我ai你,贺迟森。” 他的手背被人轻轻按了一下。 他看见贺迟森手指缓缓用力攥住了他的手,抬眼,对上贺迟森含笑的眼睛。 贺迟森说完再次闭上眼,陆温寻以为他又要睡过去,急忙凑近,却注意到他微微起伏的x口和颤抖的睫毛,像在试图压抑某种强烈到难以承受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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