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子,陈飘飘是个有情绪的女孩子,陈飘飘是个自由的女孩子。 她不知道陶浸曾经怎样向往她,怎样在心里描摹她。 “嗯。” 陈飘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掀起眼帘。 “她无意中看到rick这个英文名,意思是‘统治者’,而rick这个单词,译义是‘草垛’,她觉得很有意思,最顶层与最底层出现在了同一个单词上,她想做一堆草,可她的家里,希望她做另一个意义里的rick。” arick时常被家里叫回去,也时常跟家里抗争。 她在这类评价上得到过毁灭性的快感。 “所以其实,看似光鲜的家庭里,未必没有一堆堆杂乱的‘草垛’,可能他们衣食无忧,可很多东西,都有代价。” 陶浸和陈飘飘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因为她能感觉到,陈飘飘也是因为“陶浸是陶浸”而爱她。有时父母的爱无私又自私,因为他们对你抱有期待,在期待下长大的种子,很容易被装进容器里。 这是能够置换的爱。 “不可否认,我的家庭给了我很多帮助,在世俗层面上来说,我是利益享受者,我也没有严词拒绝过这类帮助,因为我拒绝不了。” “可是当你说羡慕我的人生的时候,”陶浸轻轻地笑了笑,“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也会想要过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很难讲哪种人生比较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 “飘飘。” “我还是隻想跟你说,开心一点,我们都开心一点。” “我记住了。”陈飘飘抱着她,用与月亮对话的音量说。 这次与从前都不一样,以前是对对方脱衣服,现在是对自己脱衣服。 不因为外婆,不因为陶浸,不因为他人的审视和爱。 从小她被扔在新都,在外婆家的老楼里,外婆家的窗台比她高一个头,她要踩着矮凳才能望向窗外。小时候的街道像糖纸一样,是五颜六色的,她记得有个阿姨穿大红色的外套,街边的木棍上绑着一堆大红色的氢气球。 陈飘飘总盼着有一个氢气球突然脱离束缚,飞向太空。 她想,长大后,等她有钱了,一定也要买氢气球,然后“放生”它,这样它至少有一次升空,不是听着惋惜的声音。 陈飘飘说,她一直很想去看各种地方,这也是她将大溪地作为奋斗目标的原因之一。 怕漂泊,怕飘渺,怕杳无音讯,怕踪迹难寻。 “我还没有看过很多地方,虽然我飞来飞去。”拍摄基地和棚里置景会创造出各种风景,可每次看到这些,她对真实的山川河海的向往就更加强烈。 下半夜,她们不知疲倦地做。 女人的身体也是山川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