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找陶浸,尤其是涉及到她家里人。 如果求助于长辈,那陶浸追求的独立要被打破,她们的关系可能也会曝光。 庄何明白她的意思了,手轻轻拍椅子扶手,悠着转椅望向盛凌人。 但这也是名利场的规则,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样的理由伤害到别人的利益,得罪那些开罪不起的人。 她回家,洗了个澡,包着湿湿的头髮,给王智远发语音。 她说,在朋友圈听说秦超老师在翎域府邸有房子出租,她想租,却没有秦超的联系方式,很冒昧地打扰王总,不知道能不能帮忙问问。 陈飘飘说,请秦老师吃个饭吧,正好她回北城了。 “哈喽。”陶浸的嗓音从江南水乡中传过来,带着熟稔的笑。 紧绷了一天,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腰疼脖子酸。 她扶了扶腰,说:“腰疼。” 担忧陈飘飘工作上有什么事,可她隻说了身体不舒服,这大概说明,其他地方没什么难题。 “好。”陈飘飘笑了笑,用气声说。 她侧卧着,小声对着枕头旁边的手机,像在凝视陶浸:“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还怕黑吗?”这句话声音很小,很像十八岁的陈飘飘。 “我有点怕。”陈飘飘低声说。 “好,”陈飘飘笑了笑,“我要睡了,明天还有工作,晚安。” 陶浸第一次叫她宝贝,声音轻得仿佛能无声无息地嵌入梦里。 陶浸是她的宝贝,要揣在怀里,藏在最隐秘的地方。 她白天照常处理工作,下午五点,庄何来接她,陈飘飘化了个淡妆,长发微卷,深灰色的泰迪熊大衣,裹着白瘦的骨架子,在北城的寒风里上车,开往东北边的五环外,约在一个别墅区会所里的海鲜餐厅。 秦超就来了一个人,穿着很显年轻的卫衣,宽松的牛仔裤和运动鞋,看起来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微胖,笑起来感觉很好相处。 “我还在看它这个菜单呢,这地儿离我公司特近,可我还没来过,妹妹你会挑地方。”他肯定地点点头,翻棕色皮面的菜单。 椅子的雕花处有若有似无的檀香味,陈飘飘坐下,用服务员送上来的消毒毛巾擦手:“我也没来过,就是看着评价挺好的,超哥,这是我经纪人庄何。” 秦超看一眼庄何,点头:“也是妹妹,看着年纪不大。”继续翻菜单。 等菜上得差不多,陈飘飘讲自己请客还迟到,先自罚三杯。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秦超忽然说:“我听智远儿说,你在江城排戏,孙守平和陶浸的戏。” 她用纸巾擦擦嘴,秦超又道:“嗐,陶浸我可太熟了啊,我还说她要在北城,叫上她一块儿吃饭,没成想,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