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看到陶浸,长长地“啊呀”一声,耸着眉毛,眼珠子一颤一颤的,好一会儿才握住陶浸的手:“浸浸。” 她们坐到沙发上,外婆声音又干枯又沙哑,不住地抚摸陶浸的手:“好多年没见了呀浸浸。” 酸涩感似回潮一般,隐隐漫上来。 “怎么好久没有来看外婆呀?”外婆不自觉地说普通话,说着说着想起来陶浸能听懂,又变回新都话。 不仅是回国了,也回到陈飘飘身边了。 “她没跟我讲,你在国外,你在那么那么远,那确实是很不方便回来的。”外婆瞄一眼陈飘飘,又衝陶浸点点头。 陈飘飘从小就亲缘薄,人情淡,外婆总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她身边没人,希望多几个朋友,不要忙于工作就疏远。因此总是明里暗里对陈飘飘讲,陶浸当年怎么怎么照顾她,而陈飘飘的反应都淡淡的。 现在好了,知道是陶浸出国,并且俩人又联系上了,外婆放心很多。 随后出来洗手,准备洗点水果,再帮忙做饭。 陶浸在“哗哗”的水声中先是听到了一把茶水似的声音,像红茶,很薄,很淡,有仙气飘飘的水雾从尾音里透出来。 门“咔嚓”一关,姜观也摘围巾:“在做饭吗?” “现在说还来得及。”她打趣般提醒。 两三句,小鸡啄米似的,啄在陶浸心头,她淘着锅里的米,忍不住想转头看。 又看向旁边的陶浸:“你好。” 她笑起来,也只动动嘴角,眼睛没笑,眉也不弯。 手也很漂亮,细腻得似被磨砂纸打磨过。 姜观也礼貌性地点头,打过招呼后,垂目看外婆:“嗯……” 见陶浸看过来,姜观也解释:“外婆有高血压和高血糖,要少喝鸡汤。” 心里松松的,她扶着桌沿,望着电饭煲发了会儿呆。 陈飘飘时不时问一问姜观也关于外婆的事,又问她的民宿怎么样。 陶浸动了动睫毛,端着小碗吃饭。 “外婆想去墨镇吗?”陶浸突然问。 “在江城旁边,”陶浸清悠一笑,“我跟飘飘排练话剧就在墨镇,外婆可以住在西楼,没什么人打扰,每天都可以见到飘飘。” 姜观也若有所思地看一眼陶浸。 “那我回来这两天,你也不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呀?”陈飘飘挑眉。 “那……”陈飘飘看一眼陶浸。 “她没有地方住,”陈飘飘眯起狐狸眼,“如果我要过来,她也要过来,要跟我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