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陶浸认真地看进她的眼底:“你会很想我吗?” 陈飘飘眼神颤动,原来感情没有放过任何人,原来分离焦虑,也会出现在游刃有余的陶浸身上。 掩藏在深海里的脆弱是不见天日的珍宝,令人想要轻手轻脚地擦拭干净,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埋进雪松的味道里,香香软软的。 陶浸伸手抚摸她的后脑杓:“一百零一。” “一百零三。” 两个国内最高学府之一的大学生,玩小学生都不屑的攀比游戏。 俩人沉默,最后同时笑了,颤动的胸口贴在一起。 然后目送陈飘飘进安检,脱掉自己给买的雪地靴,从传输带里拎出来,穿好,又支起身子对自己挥挥手,才转身朝登机口去。 陈飘飘停住脚步,折返回来,越过安检口的门望着陶浸离去的背影。 她低头给陶浸发消息,正“哒哒哒”打字,手机屏幕跳一下,陶浸的消息先过来。 和陈飘飘输入框的句子竟然一样。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陈飘飘惆怅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飞机座位比来的时候更窄更小,她的骨架子缩在里面,委屈极了,根本睡不着。 “提前了。” 俩人讲了几句不太方便展示的肉麻话,陈飘飘收起手机,出机场打车回家。 还是老楼房,连小区都没有,就商铺边上的一栋楼,外婆早早地等在楼下,背着手一边看茶楼外边的熟客打麻将,一边往街口瞟。 她呵呵笑着,向麻将桌上炫耀:“我外孙女回来喽,北城回来的。” “哎呀,是不是长高了?”外婆从上到下打量她。 扑鼻而来陈旧的味道,实木的老家具,是现在不时兴的暗红色,但格局很宽敞,外婆习惯性地开着窗通风,屋里比外头还要冷一些。 外婆一刻也没耽搁,开始切菜做饭,跟陈飘飘说冰箱旁边的盒子里有酸奶,还有红枣牛奶,让她自己拿。 油烟味总是平等,无论是在老楼房还是在别墅区,哪怕抽油烟设备再好,也有锅气自墙缝间窜出来。陶浸靠在中厨门边,看阿姨做饭,也低头时不时回微信。 爸爸不在家,氛围随意很多,陶妈妈按压洗手液:“浸浸,你那个话剧展又拿奖了呀?” 陶妈妈抽出一次性洗脸巾吸水,扔掉:“你说巧不巧,那个展的策展人正好是妈妈教过的学生,给我发微信来了。” 她拿眼瞟阿姨,阿姨要倒掉,陶浸伸手:“我喝吧。” 她垂着眼,不动声色地轻掖嘴角。 “哦,对了,”陶妈妈没急着动筷,“江城那套房子你还记得伐?这个月交房了,我想着嘛你也不会去住,托你舅舅租出去了,正好还是精装的,房租直接打你卡上哦。” 声音压得很小,言外之意也清楚,她不打算告诉陶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