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原因? 外面已经很黑了,有遛狗的路人在唤宠物回家,她们开着窗,小区喷泉的声音也能依稀听到,或许是琐碎的响动太多,又或许家里的灯太亮,陶浸掀起眼皮,又微微阖拢,抿住嘴唇,舌尖润了润,没说话。 这类细微的情绪似白蚁,悉悉索索地啃噬陶浸完美而茁壮的精神支柱,陈飘飘透过她玲珑剔透的眼珠子,捕捉到渺小的无助、难堪、还有脆弱。 因为她还在一无所有的年纪,刚刚迈入成年的门槛,就想到了以后。 哪怕对方所有的条件,都比自己优越得多。 嗯?陶浸没料到她突然提出这个,愣了。 她躬身,“哗啦啦”熟练地洗牌,俩人都没有开灯,窗帘保持着下午的开合,有月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陶浸怕黑,可那是阳光明媚的陶浸。假如她想从阴影里开口说话,夜晚反而能成为安全屋。 她的卷发乱乱的,齐刘海被分到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略带峰骨的双眉。陶浸觉得,齐刘海也像她的掩饰,如果将眉毛全然露出来,会发现五官伶俐许多,没有平常遮遮掩掩的钝感。 月华下的少女皎洁而阴冷,她保持往常文弱的声调:“抽牌比大小,说秘密,说一个,脱一件衣服。” 陶浸的心湖一荡,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飘飘,强势、直白、带着凌厉的压迫感,令她后背的小栗子迅速铺开,五脏六腑麻掉一片。 “为什么?”陶浸咽了咽喉头,轻声问。 “因为我很渴望了解你,”陈飘飘回视她,胸腔起伏,眼神明灭,“渴望到,我愿意用我没有跟人说过的东西来换。” 她舔舔干燥的嘴唇,伸手摸一张牌,摊开,搁到自己面前。 大概率是输,陈飘飘笑了笑。 陈飘飘二话不说将外套丢在一旁,锁骨在白皙的皮相下像横贯的浅川。 她低声道。 靠。陈飘飘又笑了。 陈飘飘把头髮薅到颈侧,t恤亦被放至脚边。 她伸手撩了撩被抛弃的t恤,腿屈起来,略略有所遮挡,随即她似抽烟般抽一口气,仰头轻“嘶”地一声,又吐出来。 “其实我妈不是,她和副市长是离婚之后才遇到的。”陈飘飘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女孩妈妈家很有钱,她人缘也很好,是班上的小公主,她讨厌陈飘飘,就等于很多人都讨厌陈飘飘。 “我跟我妈说,有人欺负我,我想转学,我妈说好好学习,不要管有的没的。春节外婆家过年,我妈在厨房里跟姨妈一起做饭,我听见她说,能不离婚还是不离婚,对孩子心理影响很大,飘飘性格就不好。” “飘飘。”陶浸嗓子哑了,拉住她的手,轻轻捏掌心。 她们不需要身体的接近,这该是两个灵魂相遇的夜晚。 陈飘飘胸口微颤,和她对视三四秒,才眨眨眼,迟疑地伸手摸牌,打开:“红桃j。” 她吸吸鼻子,也屈起双腿,抱住:“我不知道说什么,你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