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飘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复杂的感情，愤怒、嫉妒、酸涩、悲伤，还有心疼。满满当当的心疼。 还有害怕。 百转千回，横衝直撞。 开门后，陈飘飘静静扫了一圈这个小屋子，把路上买的水果拎进洗手池，一一洗好，装进果盘里，之后开窗户通风。 只不过，这个房子又变成了别人的手缝里漏下来的一把米罢了，她习惯了，并且，在这个赛道，她反而清醒理智许多。 因为她在和表弟竞争那碗面。 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过期的牛奶应该扔掉。 五、四、三、二、一。 她将新鲜水果端出来：“回来了？” 陈飘飘示意她去洗手：“齐眠失恋了，在宿舍哭，我受不了。” “失恋哭多正常，”陈飘飘给自己也挑一个，小点的，“你失恋你不哭呀？” 她轻轻地，小声地开玩笑，伸手戳戳陈飘飘的肩膀。 说这话时，她眨了眨眼睛，把突如其来的酸涩眨回去，眨不回去，她抬手揉了揉，好些了。 哪怕她跪在蒲团上挑水果的姿势没什么特别，但她背对自己，瘦削的肩膀看起来很弱小。 脸在腮边蹭了蹭，惯用的安抚性动作。 陈飘飘抖着胸腔呼出一口气，想释放掉空前的占有欲。 然后抬起下颌，吻住陶浸美好的双唇，将她嘴里的半块苹果勾过来，在离陶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和她的呼吸一起咀嚼，吞咽下去。 这回陶浸全然让渡主动权。 可陶浸依旧不疾不许，她连承受都像一个教导方。 陈飘飘喜欢她的经验，又讨厌她的经验。 醋意晕头转向，难以自持，陈飘飘选择了陶浸没有教过的方式，吻上去。 陈飘飘满意了，尤其是看着尚未平复的陶浸意料之外的神情，她像小蛇一样带着舔着嘴角游上去，钻进陶浸颈窝。 外面还很亮，窗帘都没关牢。 切菜时耳朵还红着，陈飘飘终于在她完美无缺的神情里找到了裂缝，这令她既满足，又心酸。 陶浸用手机回消息，陈飘飘瞥一眼，忽然开启话题：“我今天看到你了，在咖啡厅。” “问的……小马？”她沉吟着抛出一个人名。 “还有一些不知道，需要你来补充。” 陶浸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十来秒，看她状态轻松，于是微掖嘴角，伸手摸摸她脸上的痣：“想知道什么？” 陈飘飘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