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蒙德坐在原地，好像对身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的手指娴熟地在平板上戳戳划划，一不小心把平板上的玻璃戳出条裂缝，立刻心虚地摸摸，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010熟练地点进了大厅的监控，果然在屏幕上看见正好将手握在一起的主角俩。 埃斯蒙德走到了他身后，不在意地看了平板上的裂纹一眼，视线落在了人鱼正津津有味看着的监控上。 注意到人鱼的视线一直在某个人类身上打转，埃斯蒙德看了过去，他以为小人鱼在看江渔，于是也凑近了一点，视线落在江渔对面的人身上。 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传出来的，并不怎么像人类，010呆了一下，慢半拍才指了指白山青：“这个！” 010“哦～”了一声，很有兴趣地看着屏幕上两人握手还没放开，过了一会儿，平板忽然没有声音了。 他转过头想寻求埃斯蒙德的帮助，忽然“咦”了一声。 埃斯蒙德若无其事地闭上了嘴，从喉咙里发出了和用嘴说话别无二致的声音：“它可能坏了，人类的东西就是这样容易坏。” 埃斯蒙德的舌尖碰到了自己尖锐的牙齿，察觉了自己从胃部涌出的深切饿意。 异族曾经穿着衣服，是一种埃斯蒙德没有见过的布料，薄如蝉翼，披在身上轻如无物，但沾水不湿。 埃斯蒙德看了一眼平板，忽然道：“从平板上看太没意思了，我带你去看真人，好不好？” 010：“好哦！！” 几分钟后， 人鱼湿漉漉地踩在了陆地上， 身上披着大大的鲛纱， 水珠顺着白色的发梢和皮肤往下落， 很快就在脚边积了一摊水。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狎昵意味， 正直得甚至没有抬一下眼皮。 010伸出自己的手背看看， 奇怪， 为什么他看起来更像鲛人。 他纯黑的瞳眸扫过异族人鱼瘦削的锁骨，还有冷白灯光下几乎发光的皮肤，镇定地移开了：“穿这套。” 事实上，异族人鱼身上的热度， 气息已经足够埃斯蒙德把异族感受得完完全全，至于在行为上保持人类的绅士的作风，这太简单了。 “……” 上次的人鱼逃走之后，他们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人鱼，这是一种太恐怖、太冷血的生物…… 原本一直痴痴地盯着白山青背影的江渔也忽然打了个哆嗦，回了神。 所长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僵硬了，笑容从脸上皲裂，嘴唇哆嗦了一下。 “埃斯蒙德……”所长盯着他身边眼熟的“人类”，白色人鱼的身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防护装置，要是现在发狂，只有走廊上时刻开启的重武器能够控制住他。 埃斯蒙德看了所长身后浩浩荡荡跟着的人，示意了一下：“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