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埃斯蒙德肤色比现在更白，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 面前的埃斯蒙德像是真的变成了那种深海里的怪物，露出的笑容怪异，牙齿洁白尖锐，能够把人像纸片一样撕碎。 埃斯蒙德的表情有些遗憾，唇角却弯到人类不可能抵达的弧度：“这可不行。” 所长眼睁睁看着那双人类的手指轻而易举地穿过东方鳝的身体，撕碎，解剖。 埃斯蒙德伸手慢条斯理地观察着东方鳝的尸体，像是确定了什么，遗憾地把鱼放进了嘴里。 “它们之中会有我未来的伴侣。”埃斯蒙德歪了歪脑袋，用那条古怪的长舌头说话，语调奇异，像是从人的脑袋里响起。 正是那天之后，所长在两人的合约上加了接受人类理智判定的要求，而且必须要求每半个月一次。 他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水，拒绝道：“不行。” 所长沉沉地看了迪夫一眼，嗓音嘶哑道：“不是这回事。” “前段时间，我派人去看他的宠物里藏着什么秘密，”所长叹息着说：“那个人消失了。” 埃斯蒙德敢动所长的人。 另一头，装着010的水族箱被放在沉重的铁质推车上，五六个研究员合力将沉重的水族箱推进电梯里，在出来时，正好碰见了喂完鱼出来的埃斯蒙德。 研究员下意识看了一眼手表，首席以堪称恐怖的方式来遵守他那些宠物的进食时间，可是……现在不是喂食的时间？ 动静太大，水族箱顶部溅出了不少水，有研究员脱手，整个推车摇摇晃晃朝旁边的墙壁上撞去。 研究员惊呼，研究所里的墙壁都是坚固的特殊材料，加上特质玻璃，哪个损坏了都有他们好果子吃。 摇晃的水族箱忽然稳定下来，翻涌的水花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 埃斯蒙德收回手，脸色冷淡地从另一头和水族箱擦肩而过。 010抱着脑袋呜了一声，抬头就看见埃斯蒙德正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自己。 扁扁的。 埃斯蒙德辨认了一下，从他的口型中看出痛这个词。 埃斯蒙德嘴角轻轻抿了下，露出了一个和人类一样的笑容。 010：？ 周围的研究员正震惊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到人鱼的破坏力。 龟裂的纹路越来越大，整块玻璃像是随时都要爆裂，好在特质玻璃足足有十三层，水箱不至于破碎。 010抬头看他，埃斯蒙德也低头看着他，启唇说了什么。 010把耳朵贴近，没有听懂。 埃斯蒙德静静耳畔异族人鱼陌生的鸣叫声，视线从这人小巧的趾间划过，强大的记忆力让他可以清晰地回忆起这条异族变成人鱼的样子。 人鱼没有这样脆弱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