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脚边有一躺着把沾着泥土的小刀， 是许蔚然想要偷袭被他单手绞掉的。 他俯下身， 凑得极近， 仔仔细细把徐易看了一遍， 确定这人没什么受惊的样子， 又直回身。 010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凶自己， 不是很确定， 还要观察一下。 厉延川面色难看地捡起来，林顺看看他的脸色， 也压低了声音道：“徐易可乖， 早早就打电话和我说这事了， 还让我带着家伙来。” 等把人关进拘留室，林顺说要请他们吃饭， 010没说话，听见晚饭，又看了厉延川一眼。 010觉得厉延川的情绪有点奇怪，好像很复杂，是系统不能理解的那种复杂。 他更困惑了。 林顺于是带两人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 他们是最后一桌，这时候国营饭店都很牛，服务员端菜上来的时候都十分粗暴。 林顺坐在旁边的长凳上抖腿，他知道村里人不讲究这个，嘲笑到：“厉延川，你当了几年警卫，变成讲究人了。” 林顺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长凳扎人，跑外面抽烟去了。 010看着他的背影，坐在木凳上低头晃了晃腿。 “……” 厉延川没动，靠在墙边淡淡道：“敢让他当诱饵，不怕我揍你” 林顺：“是徐易通知我的，我可没得选。” 林顺看看这人出神的样子，没忍住道：“今天那家伙的话你就当屁放了，许蔚然一看就不是正道人，徐易喜欢他说不定是给他带坏了，我也不会让人出去瞎说的。” 林顺得意道：“我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被处理过的烟草一入嘴，厉延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又苦又涩，真难吃。 他更不敢待在徐易身边，这人好不容易有了回正道的机会，他怕自己把人拖到歪路上去。 林顺说：“放心吧，我赶人的时候听着，那个距离，许蔚然叫的啥也听不太清，再说，就算听清了，说许蔚然是个同性恋不就好了。” 厉延川没说话，把嘴里的烟嚼完找个地方扔掉，剩下的半根烟扔给林顺。 厉延川看他一眼：“要说什么？” 厉延川沉默半晌，“嗯”了一声，转身进饭店。 饭店的拉伸为了防止客人随便用，弄得特别短，平常服务员都是踩着凳子拉的，不过厉延川身形高，手臂一伸，就把风扇拉开了。 他看见厉延川悍厉的身形，话头卡了一下，咽下去了。他把手里的紫菜蛋花汤重重放在了桌上，转头又进了后厨。 现在轮到010觉得屁股底下的凳子扎人了，他疑惑地低头看看，平的，抬头盯着热水冒出的热气看了一会儿，又低头伸手摸了摸，没有毛刺。 010也不知道。 厉延川让他站起来，转身去后厨要了张塑料凳子，只是有点矮，像是用来给小孩儿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