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说边伸手接过了长匕，发现上面原本流畅锋利的刀刃钝了不少，放在日光下也只能反出一道模糊的光，上面还有几个极不显眼的小缺口。 程颂端详了一会儿，不是很明白戳窟窿怎么能戳出这种效果。 说着，就从背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磨刀石和手锤。 010努力回想了一下世界线，程颂在最后出场的时候，大家好像都把他当作基地里的人形兵器。 程颂察觉到他长久的注视，垂着眸，视线明明还落在刀刃上，却道：“最近怎么想到戳窟窿了？” 010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总不能说自己想知道变成丧尸对人类的影响吧。 如果此程颂不愿意，自己就……唔，咬人？ 他整个人蹲成一团，见程颂似乎还有一会儿才弄完，伸手在包里掏掏，掏出几颗奶糖扔进了嘴里。 这一路上他算是见识到了林楼吃这些甜食有多凶，他第一次见有人一把巧克力豆一起吃的，偏偏林楼每次都还神色自然，甚至有时候还会幸福地眯眼睛。 见人吃完了又快开始着糖果，程颂侧了侧身：“我昨天出去也找到了糖，你尝尝。” 他手指无意蹭了蹭程颂劲瘦的腹部，程颂顿了顿，差点在长柄上搓出另一个缺口来。 他说着把手收回来，凑在嘴边呼呼吹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自己现在应该也没体温，于是心虚地把手递到了程颂面前。 010说：“帮～我吹吹～” 他手上还拿着工具，身上的口袋里放的都是这个家伙的零食，现在连嘴也不放过。 温热的脸颊碰到冰冷的掌心，暖呼呼的。 这几天程颂在高级丧尸堆里来去如风，想杀几个就杀几个，恐怖的实力给所有过路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强势霸道，甚至独断专行。 010好像被他脸颊的温度烫了一下，下意识收了收手。 010不动了。 010都要忘记这件事了，僵硬地伸手进去摸摸，过了一会儿果然找出来一小包糖果。 010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010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一口。 010索性吃了一整个，腮帮上鼓起小小的突起。 010含糊道：“还可以。” 程颂给人调整好了刀刃，把长匕放回林楼手里，在这人蹦蹦跳跳又要去戳丧尸之前出声把人叫住了。 010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不想去。 第二天一早， 两人就出发按照知道的方向前进。 有这个背景，就算这块地是废弃的， 也频频被过路人光顾。 010缩在座位上打瞌睡。 010浑然不觉， 等睡饱了凑到窗户边看， 果然看见不远处许多错落的小平房， 开近了后， 就看得更清楚。 010打了个喷嚏。 程颂早有预料地从后座拿出了厚实的围巾， 此时正垂眸专心给他绕圈， 甚至还从脑袋上走了一圈，把人包裹严实了。 程颂动作一顿， 面无表情地把围巾勒紧了，见林楼浑然不觉，还怪无辜地等着自己的反应的样子， 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