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寒商漫不经心道：“不会，大陈如今需要的是修生养息，孤轻易不会开战。” 010抓紧了，把他的手拍拍开，认真道：“你是担心子初继位之后，会把这里搞得一团糟吗？” 姬寒商无奈道：“孤都死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姬寒商这才知道这人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010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姬寒商“啧”了一声：“要不是他一回来你连兔苑都不去了，孤能缠着你？” 姬寒商：“……不是这个力不从心！” 怕留顾清一个人在这儿，也怕自己一个人活着。 他小声说：“你忘记啦，你给我吃了虫子，离开你太远，我是会死掉的。” 姬寒商定定地看着他。 010相当熟稔地跨坐在他的腿上，凑上去抱住姬寒商，双腿还悠闲地在两边晃来晃去。 姬寒商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半个月前才骗我不会去接卫侯。” 姬寒商酸道：“卫侯带着他的弟弟，你还多看了他弟弟好多眼。” 姬寒商：“是都很好看吧？” 010叹了口气，使出绝招，捧起姬寒商的脸亲亲亲。 姬寒商抬眼：“酸的你就不亲了？” 姬寒商愤愤地闭上了嘴巴，等着010的亲亲。 卫恣掺和了这对有情人大半生的纠缠，后来直接每次都递条子，称病不来。 卫恣在家寿终正寝，已经入殓了。 他藏着这个消息不让顾清知道，可是顾清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还跑过来安慰他。 姬寒商：“没怕。” “哎呀，”010说，“我们去送送他吧？” 010震惊地把信看完了。 姬寒商道：“是。” 姬寒商有时候为顾清的清醒着迷，有时候又很害怕顾清也不会为自己哭，所以他就努力把顾清在床上弄哭。 等他有天回去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有了预感。 他好像要死掉了。 姬寒商朝他招招手，他管了顾清一辈子，总算把顾清管得这么健康了，看，能活得比自己还久。 “皇陵有那么好看？”他说，“我差点直接睡过去，好努力醒过来，听见你跑出去玩了，差点就气死了。” 他和以往一样挤着姬寒商睡，钻到了人的怀里。 姬寒商哼笑了一声，有点别扭的样子。 010也觉得有点困，他把脑袋枕在姬寒商的胸口，听里面沉沉的跳动声，似乎和过去的几十年都一样没有变。 姬寒商没说话，他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顾清的脸颊，这点动作差点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010像每次那样，安静转过头亲了亲他的手。 也是最重的一次。 姬寒商有雄心壮志，在位七十七年，平定北蛮十三部落，南越百族，西征吐蕃，还派人出使过大海，将大陈的领土扩张到了之后历史中都不曾有过的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