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去领十军棍，”陈王道，“先把郭祥带下去，用过的刑罚也上一遍，看看他改不改口。” 陈王看着他，似乎轻笑了一下。 陈王懒懒道：“陈律有言，凡施刑时，务必两人同在，若有违反，军棍三十。这人身份还未查清，你失手打死，又是一罪，孤都给你免了。” 郭祥“啪”一下跪下了，他想辩解，但是陈王说出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求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 他仔仔细细低头跨过了地上的血，靴子上的羊绒没有沾到一点污渍，走到陈王身边后，才拉了拉人的袖子，小声道：“好臭。” 相反，地上死去的人在顾清眼里，似乎和一张桌子，一株草没有区别，看了一眼就看完了。 陈王垂眸看他，伸手给人捂住了口鼻，揉了揉这人的鼻头。 周围的武将：？？？ 陈王像是变成了睁眼瞎，不仅给人揉鼻子，还给人揉憋气憋得通红的脸颊，像是以为这人眼尾的红是被吓出来的，低声道：“不怕。” 陈王衣袍上熏的香窜进鼻子里，010用力地呼吸了两下，然后很认真地问：“为什么你们人……”他顿了顿，含糊了一下才继续道，“会杀人？” “人不仅会杀人，也会杀兔子，杀猪，摘花草。” 010听得晕乎乎，好像很有道理。 陈王把人弄得头脑发晕，就打算把人带走了，郭祥跪在他身后连着膝行跟了几步，也不敢开口。 郭祥猛地停下不敢再动出声响。 薛高擦了擦额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这时似乎才意识到陈王说的顾清至纯至善是什么意思。 不通人情是性子质拙，可是若真的半点人情都不晓得，却是荒谬了。 自己想得到，王上如何想不到？ 他看着那个陪着顾清来的兵卒，忽然吊起了眉毛。 要不是这人，今天怎么会有今天的破事！ 他被冷风吹透了，陈王摸着这人冰凉的手，把人裹好了揣在大氅里， 皱着眉道：“还说不怕？” 010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着陈王好像没有和自己生气的意思， 试探道：“那怕？” 010：。 他努力地在大氅里动了动， 想要捂住额头。 010翻了翻世界线，没有要乱跑的剧情。 “这么乖。”陈王道给人揉完了，确定这人额头上没有留下红印子，才撤开了手， “孤有奖励。” 这内侍掌着陈王一半的暗卫， 平日里不怎么起眼，陈王也鲜少把他叫出来。 那内侍俯了个身，往帐子外去了。 小太监一下子跪了下来，不住地磕着头。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