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听见了，寺卿也在！” 010泄气下来，抗议似地把脸颊从陈王的手下移开了。 010被留在帐子里，越发的蠢蠢欲动起来。 想看！ 过了一刻，王帐口忽然探出半个脑袋。 010：！ 他裹紧了身上的大氅，随便走了几步，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找人。 “顾公子可是要找王上？我带您去。” 他点了一下头，跟着走了一会儿后，果然远远看见陈王一行人，几人面前的地上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此时看起来已经是一动不动了。 郭祥跪在地上，手上还有用刑时沾上的血，看起来却还没有站在中心的陈王一半摄人。 看着顾清小心地避开那些血迹，跟在他身边的兵卒心中不免多出几分轻视，确实和郭将军说的一样，浑身都是燕人的软骨头，连点血都见不得。 真是辜负了王上的宠爱。 审问的地方偏僻，周围没几个大帐，空地上的风刮得呼声大作也吹不散浓郁的铁锈味。 010心安理得地想。 他踮着脚刚刚走近几步，就听见跪在陈王跟前的郭祥大声道：“臣听得分明，这贼子死之前供出来的，确实是顾清顾公子无疑！” 他前因后果都没听着，此时听见这么一句告状似的话，惊得眼睛都睁大了。 010踮起脚，悄咪咪后退了两步，身边的兵卒显然也很吃惊，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还不等他多看几眼，站在不远处的陈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懒懒地抬眸，看见无措地站在原地的顾清，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忽然冷了。 陈王没有开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薛高却一脸惊悚，小跑地跟过来。 薛高痛心疾首：“可是吓到了？这种地方您也跟过来，王上可真要动了气的。” 薛高想带着他走，010没动，他小声道：“可是，他都生气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是不是很吃亏？” 他苦笑了一下：“您别戏弄老奴了。” 听见这话，蓦地冷笑了一下，让薛高带着人过来。 越靠近，空气中血腥味就越浓，等到面前看清地上的没一块好肉的人，兵卒的脸色已经变了，只有几个常年追随陈王征战的武将神色平常。 众人的视线莫名都落在了010身上。 众人的神色更诡异，这话说出来简直口口声声都在打顾清的脸，郭祥是自知回去会被陈王责罚，不管不顾了。 “下手没个轻重，”他道，“让郭爱卿自己去体会体会什么，下次才好动手。” 郭祥是太后母家的人，从小就是贵族，也是被捧着养大的，哪里尝过这些苦头，闻言急道：“王上，刑不上大夫，何况臣还是太后的……” 最近被革职在家，闲出屁的张信精神一振，往外踏出一步：“臣在！” 原本审问时至少要两个人，张信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臣去解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