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了一秒钟，顾献道：“可以。” 等了许久，黑色的泥沼似乎不耐了起来，他们激烈地扭曲了起来，伸长了想去触碰瑟缩的010。 顾献一点点从泥沼中挖出那根已经瘫软的触手，貌似冷静地在心中推测着这些黑暗是什么，目光却深深的凝视着正手足无措站在他面前的010。 顾献又一脚踩住了一个企图触碰的阴影。 他虽然看不见，但是脑中时不时响一声的警报声让010调动了能调动的最大注意力，房间里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能让他成为惊弓之鸟。 顾献呼吸变得沉重，他深深地望了面前的诺伊斯一眼，随后低声道：“好了。” 010察觉到房间内的气压陡然一松，小心呼了口气，小声道：“好厉害。” 它说：【要不，你混到及格就跑吧。】 他美滋滋地道：【顾献看起来很好说话，只要我多欺负欺负他，就可以啦！】 “…” 原本非常黏着顾献的触手，此时精神链接离得远远的，甚至藏在了010的精神世界。 触手“啪啪啪”的打它们好几下，另一头的顾献听见，控制着那些精神力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已知的精神力都是可控的，可自己现在的精神力就像是想要噬主。 顾献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比以前强大了很多，但是同时也有哪里不太对劲。 顾献花了大力气才平复下自己的冲动。 精神链接那里鬼鬼祟祟地冒出了一个触手尖尖，见顾献神思清明的坐在那里才放心地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他。 触手得到了回应，激动得不停贴贴，然后被突然冲出来的黑色沼泽吓得到处乱挥，紧紧贴在了顾献身上。 010被突然出现的触手吓了一跳，十分心虚的把手背到了身后。 010目光游离：“没有哦…” 他凑到010耳边，压低了声音：“赫尔曼家族没有教过你精神力的运用？” 具象化这件事是自己意外导致的，诺伊斯本身没这个能力，对于这些课程的记忆也是一片模糊。 精神力的运用是所有贵族之子都有的课程。 他耐心道：“那我教你。” 握惯了枪械的手带着茧子，抚摸过诺伊斯的皮肤，留下浅淡的红痕。 看不见的手抚过他的肩膀，顾献慢条斯理地贴在他脖颈边，轻声道：“不许动。” 010浑身僵硬，从顾献不正常的行为中意识到了什么。 听见了他心声的999：【嗯…这个…】 010就像一个被提起后颈皮的小猫，乖乖地点点头。 010晕乎乎的，脑袋里的数据开始紊乱，有的在飞速流动，有的却几乎停滞。 顾献可以通过精神链接对诺伊斯施加影响，他盯着诺伊斯忽闪忽闪的眼睛，颤抖的眼睫，在精神世界里的动静放得更轻。 顾献问：“当初，你和我绑定精神链接，是怎么办到的？” 顾献还欲再问，这人明明看不了自己，却表现的依恋又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