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献看着在自己手底挣扎的小触手， 抬手弹了一下触手尖尖， 触手“啪叽”一下垂下去， 好像碰瓷一样不动了。 几乎是在下一秒，他瞳孔一缩。 —— 她不耐道：“算了， 顾献身体怎么样？” 010还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看床头那一堆数据。没有数据库连接， 他也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曼诺丝的不满终于化为实质，极细的精神丝线从她的身上伸了出来，随后弹射一般攻向了一旁的010。 这个黑暗的角落，他从未响应过的精神终于有一丝的动静。 看见这一幕，顾献动作一顿。 010听见脑袋里突然多了个新的通知。 010歪了歪脑袋， 不太理解。他戳戳999问：【这个是干什么用的呀？】 不过那个时候，顾献就是偏暗黑版本的了。 也就是说自己距离被关进监狱，只有40的时间了！ 他谨慎地观察了一遍自己脑袋里的精神链接，没有看出这东西有什么变化，只是光线不好，好像变得更暗了。 链接一动不动，甚至因为他的动作更暗了一些。 010慌乱地收回了触手，好像这坏事儿不是自己干的一样。 999说：【是的，所以你现在必须努力达到合格，不然到时候就要被送去报废厂。】 他小声地道：【不要吓我。】 现在010对面的曼诺丝只察觉自己精神力失去了联系，甚至连带着放出去的那一丝精神丝线也一起不见了。 曼诺丝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她深深地望了眼诺伊斯一眼，随后道：“你好的很。” 刚才和999交流完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在曼诺丝离开病房的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小声地喊了一声：“顾献？” “顾献。”010道，“顾献顾献。” 顾献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异常。 010用手拉住自己的袖口，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可以离我近一点点吗？” 010用手指比出了一个极小的距离，指尖泛红，看起来可以轻易的被人拢在手中。 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顾献黑暗的泥沼一般的精神力已经将病房占据了大半部分，正环伺着他，不断涌动着。 010就如同沙漠中开出的的最后的奇迹之花，随时都有被摧残的风险。 010受惊一般收了回去，指尖像是被人轻轻咬了一口，泛着一圈殷红。 造成了这一切的顾献声音沉寂。 他坐在床上，听见他的声音，眸子动了动，终于有了一分神采。 羔羊还在歪头叫他：“顾献顾献？你不是要我帮你吗？”010拖长了声音：“那你现在帮帮我，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