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房里的金鳞洪和金龙瀚都对此表示出了不高兴。这时候怎能有人打扰?偏偏还是金芍雪。金龙瀚用目光钉住她,觉得金芳菲走后她就更无法无天了。 金龙瀚给唐蒄使个眼色:“这没你的事,把她带走。” 唐蒄习惯她撒泼,只是说:“你三哥好像不喜欢你。” “这些事金小姐没跟我说过,”趁着周围没人经过,唐蒄边走边跟金芍雪小声说,“她告诉我是上头的人不喜欢二愣,要杀他全家。他那条命是你爹求回来的。” 金萱嘉离家时常有人到她房间里把窗帘掀开,换掉房间里沉闷的空气。这是项由金先生策划的秘密工作,金萱嘉不知道有人乱整自己的房间,唐蒄也不明白金先生是想让她的房间晒晒太阳还是讨厌她故作姿态。 唐蒄做了个发誓的动作:“不会。” 反正是她们家的事,说了便说了。怀着回馈金先生的心思,唐蒄毫无保留地说:“我们在说一个叫小彩云的人。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的那个彩云,你听过吗?” 唐蒄一怔:“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记挂她。” 金芍雪绕到唐蒄坐着的桌边,说:“小彩云是苏缃家里养的,跟侯亭照一样,专门帮苏缃处理事务。她最擅长查账,闷声不响的能吃透到膝盖那么厚的一本书。” “她留在奉天,爸不让她跟来,说有侯亭照就够了。你知道为什么?”金芍雪攥紧口袋里的手转过身去,“因为督军要在我们家安一个侯亭照,苏博也想在我们家安一个小彩云,谁都有本事踩我们一头。” 不是菜市场,你这样的人可进不来——金芍雪本想这么说,但又觉得这么说没意思,像是恼羞成怒。这家里是不能久留的,让她评一评也不是不可以。 “你还不知道吧?金峮熙他爸犯了什么错才让整个奉天都容不下他。”金芍雪万分嫌恶地说,“他想爬到上头建立个新国家,如意算盘没打几天就摔下来了。以前他多豪气,现在死了丢在烂泥沟了,狗都不在乎。” 说到这个,金芍雪也带了几分怨气:“谁知道他想什么呢?我就说金峮熙是个祸害,我们家迟早要被他害死,不如认个干爹干娘,给自己留条后路是正经。” “随便。只要有钱,我什么都不求。”金芍雪说着,骤然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苏缃就不错,她们家现在最得脸,她又常跟我们说笑。只有我姐姐不喜欢她。”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太很少出现的。”这像是家里的固定轶闻,金芍雪饶有兴味地说,“听说以前爸得她费了一番心思,不好看岂不是对不起他折损的力气?” “就算家里没有好处,她也会愿意留下来。”金芍雪对金萱嘉看得很透彻,捂着脑袋说,“真傻。我小时候她和苏缃感情好着呢,越大就越疏远了。” 没什么好瞒的。唐蒄说:“你三哥说小彩云如今就在南京,只要金先生想,随时都能让她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