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迤摇头道：“那天我们看到石桥上有几个游客，难不成她们抵达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转念一想，又推翻自己的结论：“石桥距离那棵树下有五分钟路程，拖着一具尸体往那边走多费力呀。” “那这条就是变相地告诉我们崔蕴坤不可能是凶手了，那她说什么证人对她们不利？”唐蒄踱着步子在办公室里转一圈，猛然抬起头来道，“不会真的是有人路过随手把王小姐杀了吧？这我是真的接受不来。” “没有吧。”唐蒄也找个位置坐下，“见没见过面不好说，崔蕴坤缠着王小姐，王小姐和雪梅同组，两个人说不定会碰见。雪梅胆小，不会主动去找别人说话。” “我不知道。”唐蒄声音渐小，“就算她们有交情又怎么样？要是雪梅帮她说谎……雪梅帮她说谎……” “别随随便便就把崔蕴坤说成是凶手，”宋迤扼止她开到岔路上的想法，说，“这是很简单的事，不是崔替林作假证就是林替崔作假证，还需要讨论吗？” “行了，你们别这么激动。”金萱嘉想得思维打结，她心力交瘁，直接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其实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们不认识的人杀了小爱。她在学校里成绩好、平易近人，知道她是什么人的都不会下手杀她。” 这话像是把宋迤点醒，林雪梅是凶手对唐蒄来说不止是和凶手久住在一起的惊吓，更是对金萱嘉的歉疚。 金萱嘉听她说过理由，于是最吃惊的人是唐蒄：“为什么？” 宋迤做好了唐蒄为林雪梅的事跟她生气的准备，但唐蒄没有恼怒，而是衡量起两边的重量来。她总觉得金萱嘉家里看起来花团锦簇，但暗在暗处的刀子一点不比那些金银少，两相对比还不如自己破旧简陋的家。 不管了，现在就只管宋迤的事。唐蒄答道：“我还是想在自己家里住，我家没有人那样看我。” “是啊。”唐蒄面不改色，又转头对宋迤说，“你是想监督我没有把今天的事情跟雪梅说，是吧？” 87 ? 暗缠络 车开到夫子庙停下，金小姐家的车，纵使目的地随时更改，最后都只会开回金小姐家去。唐蒄说要继续逛，宋迤知道这是不想她见林雪梅。于是继续逛。饭店、洋行、裁缝铺、百货商场，甚至揣着宋迤借她的书进书店。 宋迤幼时不能出门，长大后亦然。她知道自己在金先生家里要活成一尊佛像，神仙是脚不沾地不食烟火的。 进门时没看见林雪梅，只见客厅里有个装满拧得半干的衣服的脸盆。唐蒄司空见惯，为宋迤讲解道：“肯定是去楼顶挂衣服了，住这个楼层晾衣服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