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金萱嘉觉得头痛,她捂住脸,屋里的光线还是透过指缝照进来,“我搞不明白了,她难道就不该谢谢我爸肯把她带回来,免得她在外边受苦?” 金萱嘉看着她,只记得别人说起苏缃刚嫁过来时也是二十岁上下,金芬萍的葬礼上虽然在金家待了近十年,也是极为年轻的。岁月揉皱她的脸,又被她用香粉胭脂抹平,她和衰老博弈,在脸上不信天命似的拉锯。 金萱嘉暗自庆幸苏缃对待万事得心应手,感谢她没对父亲付出真心。还好能用她不是真心一类的话在人前攻击她,人人心知肚明,这样的话伤不到她分毫。 薄纱一样的窗帘,重叠起来才能遮光。被风吹得像波浪一样摇曳起伏,连带着金萱嘉的心绪也摇摇晃晃的:“那就别和她假装和谐下去了,看了就叫人恶心。” 金萱嘉别过脸不看她,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苏缃信不信都与自己无关:“我没有变,从来没有。” 金萱嘉会意,抬手掐住苏缃时没有先前那样用力。继续不下去的扭打让她感到无措。金萱嘉心慌极了,求助般看向门外,好不容易盼到门被红袖喊来的人撞开。 ◎事出反常◎ 苏缃含笑将一块饼干递给她。唐蒄表现得像接下圣旨似的,她多瞄几眼苏缃拿在手上的扇子,终于想起为什么这么眼熟:“这把扇子好像被宋迤拿过。是不是?” “我第一次见宋迤,她就这样玩着扇子。”唐蒄想起那天宋迤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略显空虚,像是在发呆。她抚过扇面凸起的纹路,笑道:“摸起来真舒服。” “话不能这么说呀,苏太太。”唐蒄不自然地搓搓脸,“人都是会老的,以后宋迤也美目不到哪去。” 唐蒄忙不迭点头。“等你回去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包一点,带回去和上回那个——雪——”苏缃连说三遍,在唐蒄的提醒下才想起来,“雪梅,和雪梅一起吃吧。” “快了。等金先生找出谁是下毒害他的凶手,这屋子就能重新运转起来。”苏缃说到这里,坐得离唐蒄近了些,压低声音问,“你猜猜,今晚是谁先落马?” “昨夜杜老板来家里吃饭,送了一尊非常精美的根雕来。那样的工艺,我平生都没见过几次。”苏缃还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追问道,“你猜那东西现在怎样了?” 苏缃轻轻扇着风,为她解惑:“他收藏的东西很多,岂会珍惜那木头?有把apa href=otot tart=ot_bnkotapgt宋朝的佩刀,用来削砍正好。” “就在今早。”苏缃叹道,“看来你因为昨天的事以为他起得不早嘛,他以前可是天天五六点就起床。” “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苏缃浑然未觉唐蒄的不适应,只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一向是进了谁家的门就是谁的人,杜太太嫁到他身边,心里装的不是他的事,在别人家很普遍,在我们家确却是杀身之祸。” 苏缃低头,用扇子掩去笑意:“家里各房的背景底细我都清楚,能拿到那种化学品的人,思来想去就只有她侄子。她哥哥为了钱什么不敢做,何况是杀个人呢。”